第三十三章(1 / 2)
小亨利·肖的死亡第二天不出意外的登上了头版头条,奥瑞利乌斯恢复了本来的样貌,皱着眉看完了上面惊悚又吓人的标题,作为亲历者的老亨利,把儿子死亡的过程写的无比详细,对方被一股力量击中,撞上了自己的海报,接着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加上之前玛丽女士关于魔法存在的说法,这个痛失爱子的老头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
想来美国魔法国会现在已经把警报升到了最高吧,至于格雷夫斯,应该一时半会也没空来管自己了。
虽然奥瑞利乌斯这会是躲开了一劫,但同样身处纽约的纽特却倒了大霉,带着一箱子“危险”的神奇动物,还和一个麻瓜一起出现在了联合会议上,这种时候,就算他有忒修斯的声誉和六张嘴巴,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了。
站在国会首席的身边,格雷夫斯捆起了纽特,然后伸手把纽特的宝贝皮箱给拎了过来。
同样倒霉的还有同行的雅各布与蒂娜,虽然事后纽特也承认带着一箱神奇动物入境是非常不靠谱的行为,但这会儿他还没空思考未来,毕竟不但他的小命捏在别人手里,连他那一堆宝贝神奇动物也命运堪忧。
坐在审讯室里,面对着毫无表情的格雷夫斯,纽特歪着头心里直打鼓,如果这时他能稍微多知道点内情,可能也能随奥尔迪一样爆发点急智。
其实奥瑞利乌斯说错了一点,那就是格雷夫斯并不是盖勒特的手下,格雷夫斯家族作为美国魔法国会成立初期的十二傲罗之一,身份尊贵、权柄庞大,实在没有必要和盖勒特合作来推翻魔法部的规矩,但是当年十二傲罗成立执行部时,却也是肃清者肆虐美洲最严重的时候。
十二个人,最后只有两个人活到了老死。
就像肃清者深埋在血脉里的仇恨,一代代传承了下来,一心想要打破魔法界的壁垒,将深藏其中的巫师拉扯到阳光底下。
格雷夫斯也同样厌恶那些肃清者,但是早年掩藏进麻瓜世界的肃清者,在两百多年的繁衍下已经和麻瓜血脉融为一体,作为一个巫师,就算知道这些肃清者的阴谋,却因为保密条令的约束而不能将他们彻底铲除。
在代替首席去德国魔法部参加会议的时候,格雷夫斯认识了盖勒特,不过现在整个魔法界又有谁不认识这个男人。
对着格雷夫斯,盖勒特到是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想找一些特殊的孩子,而格雷夫斯想要铲除肃清者,从盖勒特之前的研究可以看出,肃清者身边出现默然者的几率很高,所以两人有了一个相同的目标。
从德国回来后没多久,格雷夫斯的手下在监视第二塞雷姆的集会时发生了冲突,傲罗蒂娜·戈德斯坦在看到玛丽虐待克雷登斯时忍不住出手,结果引起了麻瓜的注意,格雷夫斯不得不带队去抹掉那里所有人的记忆,这件事也因此成了当时极为严重的丑闻。
克雷登斯是最后一个,那个被殴打的少年就坐在栏杆旁看着混乱的一切,蒂娜和他说话基本也是没有回应的,等格雷夫斯压下眼底的厌恶走到克雷登斯身边时,少年攥紧的拳头下血糊糊的一片,掌心抵挡后的伤口让本来就不宽敞的一块显得泥泞又可怖。
蒂娜别过头捂着嘴几乎要呕吐出来,格雷夫斯想了想,最后还是治愈了克雷登斯掌心的伤口,在伤口痊愈的时候,少年身上出现了一丝外溢的魔法,他感觉到了,却没有声张,而是依照规定抹掉了对方今晚的记忆。
离开后的格雷夫斯让管家从外面买了一只灵猫回来,在首席的眼皮底下,监视第二塞勒姆的活动一直比较简单,可格雷夫斯却觉得,如果克雷登斯真的是一个小巫师,说不定他可以让对方成为肃清者基地里的一枚棋子,比起只会压抑、虐待的养母,魔法界的诱惑是有的,但格雷夫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行动,所以他让灵猫去监视旧教堂的一切。
可这个花钱买来的小家伙,第三天就拜倒在了克雷登斯的呢绒裤下,每天喵喵喵的像个家猫般讨人喜欢,如果不是后来被玛丽发现后打死,克雷登斯估计已经多了一只宠物了。
审问纽特的过程非常艰难,格雷夫斯对于那满箱子的危险品真是头大的厉害,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把纽特连同他的箱子一起丢进太平洋里。
想法很危险,实施起来也不容易,但是对方造成了一个国家的魔法泄露,那深远的影响却是国际性的,所以格雷夫斯只要按章办事,首先要做的就是毁了纽特的魔杖。
做完了身为安全部长的本职工作后,处理的事项就由下面的人继续执行就好,穿上外套走出伍尔沃斯大楼的格雷夫斯,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个跑掉的巫师,那之后就发生了小亨利的死亡事件,泄露事故频发,所以他也没来得及继续追问对方,克雷登斯到底去了哪里。
踩着落地的钟声,一步步向旧教堂走了过去,等格雷夫斯穿过静谧的街道,身影落入到教堂的飘窗里时,克雷登斯刚从莫迪丝蒂的卧室里找到了一根玩具魔杖,他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会引来玛丽的怒火,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抚摸上面粗糙的纹路,不过还没等他质问自己的小妹妹,闯入屋内的玛丽就发现了克雷登斯手中的魔杖。
那骤然扬起的眉头带着热烈而刺痛的尖叫,克雷登斯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养母,她丑陋而可怖如同地狱恶鬼的养母发疯般的要惩罚“接触了魔法的恶魔之子”,那挥向莫迪丝蒂的手掌让克雷登斯身上的伤口都疼痛了起来,他从美梦中醒来,却没有看到天堂的乌托邦,克雷登斯从不觉得自己可以拥有那些,但他的执念与不甘已经融入了骨血,这个世界本没有恶,只是善良的妥协让恶愈发的汹涌。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克雷登斯的梦里开始出现蒂娜的身影,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他喜欢对方给自己的感觉,然后是格雷夫斯,那熨帖在掌心的热度总会让克雷登斯清醒,接着又迷茫的发现,那只是个梦境。直到有一天,他在打扫旧教堂的飘窗时,看到了从路口走过的格雷夫斯,这才让他确定了,自己脑海里的那些,并不是梦境。
因为格雷夫斯的下班时间很不固定,而且有时他也不会走路回去,加上有出差的可能,克雷登斯蹲在小飘窗那里的活动,大部分时候其实是见不到人的,但是他又没有胆量去接触格雷夫斯,就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麻雀,跳来跳去都跳不出自己画出的牢笼。
因为没有从小亨利的身边发现什么线索,入夜后,奥瑞利乌斯又来到了旧教堂,可这次教堂的周围却并不安静,坍塌下来的石壁压盖着手指,他看到废墟旁有麻瓜正在努力救人,那提到心口的哽咽被那一团笼罩在天空上的黑影所覆盖。
奥瑞利乌斯握着魔杖深吸了一口气,这种规模的默然者他还从未见过。
比奥尔迪先一步到达旧教堂的格雷夫斯只看到默然者离开的瞬间,他从废墟两旁发现了一段移动的小脚印,以尺寸来看,应该是玛丽最小的养女。
跟着脚印紧追了过去,莫迪丝蒂在受到惊吓后立刻跑回了自己家,她那根魔杖也是和自己的姐姐们玩耍时拿来的。缩在房间的角落,看着骤然出现的格雷夫斯,莫迪丝蒂捂着脸尖叫了起来,那个杀死了玛丽、弄垮了教堂的男人就站在格雷夫斯的身后。
漆黑的发丝垂落在眼前,克雷登斯觉得这很奇怪,他见到了对方,在梦境以外的现实,那握在男巫手里的魔杖看上去华美又简约,和仿造的玩具不同,他有点想摸摸,感受一下真正巫师的待遇,他们可以治愈伤口、篡改记忆、还能突然的出现消失,所以自己和对方是一样的吗?
“救、救……救救我……”
那是无边的恶魔和噩梦,克雷登斯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眷恋梦境里任何的东西,但他还是贪心的想要得到,那脱离了掌握的默默然正在体内疯狂的肆虐,在眼前的光景随着男巫的脸孔一起消失时,克雷登斯听到了对方的喊声。
“克雷登斯!”
他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想念一闪而过,莫名而来的勇气让克雷登斯好受了一些。
真好。
他默念着这句话,在冲开了拦路的警察后,浑身发抖的堕入了黑暗中。
从小到大被误解的次数多了,纽特已经习惯了随时逃命,虽然他也不知道纽约的暴露是否与自己有关,但是魔杖可不能毁了,这么一想一决定,他就拉着蒂娜从魔法国会逃了出来。
“这样处罚只会更加严重!”本来还在伤心的蒂娜现在也要懵了,畏罪潜逃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我们查明了真相就可以将功抵过了。”
“那要真是你做的呢。”瘪着嘴角气笑了的蒂娜真想给纽特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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