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2 / 2)
“那,那我就带你逃命吧。”摸着脸上滚烫的雀斑,纽特话还没说完,那在纽约城内奔袭的默然者已经将大半个城市的楼房和道路摧毁,这种规模可不是什么神奇动物能够办到的。
“默然者。”敛着眉头一口气憋死在了胸腔,这是纽特第一次见到活着的默然者,而且对方的能力显然要远远超过自己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很多事情在同一时间发生了差异性。
在克雷登斯钻进了市政厅地铁站时。
纽特和蒂娜想要做的是找到他。
格雷夫斯希望阻止他。
奥瑞利乌斯需要带走他。
至于由瑟拉菲娜首席带领的傲罗们,想要毁灭他。
阻挡在地铁站外的魔法已经无法祛除麻瓜探寻的目光,老亨利带着报社的记者赶到,他要曝光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
萦绕在纽约上空的阴云低低的压落下来,躲藏进地铁站里的克雷登斯希望自己可以回到那个温暖、芬芳又干净的梦境里,也许他也曾有父母,他的父母是一对巫师,他们生育了自己,给了自己能力,却没有来得及带走他。
也许梦境的最后是明亮而辉煌的希望,但现在克雷登斯拥有的却只是黑暗的一角。
顺着铁轨走来的蒂娜就像克雷登斯梦境中看到的,温和又英挺,仿佛救世的英雄,她阻止了玛丽,那么多年来,有一个人终于将自己解救,无论那个人是不是“邪恶的巫师”,克雷登斯都会感谢她。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看着眼前一男一女两个巫师,格雷夫斯危险的眯起眼,纽特行李箱中那团死去的默默然还在格雷夫斯的脑海中打转,现在对方又要再寻找第二个了吗?!
十一年前,盖勒特从昏迷中醒来时,曾经告诉守在自己身边的沙克尔,他梦到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巫师最终会杀死阿不思,他不明白那个打败对方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可是他看到了,那个将阿不思毁灭的巫师,就是他的儿子。
七年前,盖勒特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了奥瑞利乌斯,他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可以和阿不思对抗的人,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但他觉得自己可以利用奥尔迪的存在,让阿不思走出那个逼仄的牢笼。
三年前,盖勒特把默然者的所有资料都给了奥瑞利乌斯,那就像个开始,在最初的分离时,原因竟都来自于它。
现在,奥瑞利乌斯如盖勒特所愿的找到了那个默然者。
他不是幼童。
甚至不是一个孩子。
在黑暗物质包裹的世界里,克雷登斯被赶来的傲罗所击中,扭曲的尖叫和魔咒冰白的光芒用力剜开了奥瑞利乌斯的肋骨,他听到空洞洞的风声,在心脏上呼啸而过,然后随着白色的光球,砰然炸裂,血肉模糊。
非法使用魔杖、带违禁品入境、畏罪潜逃出狱,数罪之下,纽特也是被格雷夫斯抽了几鞭子的,还好衣服没烂,就是疼了一会,等克雷登斯被消灭,那残留的一丝丝黑雾羽毛般的飘落,还没等瑟拉菲娜首席说些什么,奥瑞利乌斯已经径自离开了现场。
留下来的人就要负责收拾残局,特别这次的残局还异常的庞大。
对着首席满脸认真的纽特,最后放出了被自己一路运来的弗兰克,窜入高空的雷鸟带着蜷翼魔的毒液,给纽约的麻瓜带来了一场会失忆的大雨,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麻瓜出身的雅各布。
傲罗修复着被毁坏的城市,麻瓜忘记不好的记忆,纽特带着自己的神奇动物终于洗脱了罪名。
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美好,奥瑞利乌斯握着掌心,里面有着一缕还未消散的黑色烟雾。沉浸在默默然中的记忆碎片流淌进了身体,奥尔迪在大雨中走回了被修复的旧教堂,他走上阁楼,蹲在被雨水模糊的飘窗旁边,安静的向外望去。
就像当初克雷登斯透过这里看到的。
以及格雷夫斯通过灵猫所寻找的。
阿不思曾在自己的谎言被揭穿后告诉奥尔迪——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等价的,他们不应该为那些无谓的争斗而牺牲。
可什么是“无谓的”,什么又是“值得的”,这个定义应该由谁来决定?
盖勒特认为麻瓜的死亡并不价值,而巫师的牺牲“值得”一个更好的未来。
可阿不思不同意这个观点,他珍惜每一条生命。
但珍惜不是拯救,终有一天,自己还是如阿不思所想的——见证了一场与我有关的死亡。
手掌紧贴着飘窗冰凉的玻璃,奥尔迪通红着眼眶低下头,就像克雷登斯憋闷在心里的委屈,都在这一刻交付给了奥瑞利乌斯,他捂着脸哭的浑身颤抖。
“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将再也不会有‘无可奈何’和‘逼不得已’,巫师可以得到自己应得的所有,无罪的可以得到赦免,有罪的当受到惩罚。”
盖勒特冷着脸孔的话语在奥瑞利乌斯的脊柱上游荡,额角蹦起的青筋撕扯着灵魂,他闭上眼,黑暗里有什么清脆的东西,碎裂在了耳边。
等到纽特的来信寄回到英国时,阿不思晃着手里的茶杯苦恼的发现,盖勒特那些年来哄骗人的本事依旧没有退步,只是现在他却没有能力出手阻止对方了。
——我以血肉之躯、心头宝石起誓,我将永远不会与你为敌。
我们、都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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