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first blood（2 / 2）

“我想留在中国，和你在一起。”

季斯听到李尧的回答就明白了，李尧根本没想那么多，他把事情简化了。李尧可以这样做，但季斯不能。他既然看到更多，就应该担负更多。

“你爸妈有考虑过在中国投资吗？目前国家政策还是很优惠的，很欢迎海外投资。你可以负责在中国的部分业务，有空的话我可以经常陪你去美国。如果没有这方面的计划，主要还是看你以后想做什么，如果你想继承家业就应该去美国。”就算李尧想去美国，季斯也会支持他。虽说中美两地相隔甚远，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但季斯觉得父母还在世的这几十年，自己是有精力两头跑的。

李尧有点烦躁，他没想到季斯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以为季斯跟他一样，无论如何都想两个人在一起。季斯的理智更加反应出他的莽撞，在妈妈那里李尧已经受到了很大压力，没想到季斯的话如出一辙。他就是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两个人才交往十分钟不到，就产生了摩擦。

“所以呢？如果我想去美国，你会陪我去吗？”李尧的语气不算强硬，但也说不上柔软。

季斯很快领悟到了李尧的言下之意。

“李尧，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今天也不今年，而是未来的每一天。单从我的角度，我当然希望你能留中国或者我陪你去美国，但我们都有家人要照顾。没关系，我们能够想到办法兼顾两边的，你要相信我。”

季斯知道李尧平时比较懒散，但没想到他连一点计划都没有。不，不应该这样说，他本来是打算毕业后去美国的，因为自己这个计划才被迫打断。说到底，季斯是李尧生命中一个非常大的变故。因为季斯的出现，李尧第一次思考未来。

在和季斯聊天的过程中，李尧觉得自己慢慢在脱离父母，真正意义上有了灵魂。

“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试，看是在中国好还是美国好。”李尧没有实习经验，现在说再多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那你呢？你马上毕业读博了，如果我去美国我们就见不了面了。”

季斯不想打空口支票，只说了能够确定的部分：“如果你觉得美国更好，我就每周过去看你，节假日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旅游。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都在你身边。”

李尧点点头，心里也已经有了盘算。

两人吃完饭快九点了，打算散步回学校。路过烧烤摊的时候，李尧说他们寝室经常在这吃东西，自己还喝醉过。季斯突然想起李尧之前发的朋友圈，说的烧烤应该就是自家楼下这个店。也许他们还没认识彼此的时候，曾经在很多地方都相遇过，只是没有交谈，也没有印象。

李尧只知道季斯在校外租了房子但不知道具体在哪，还以为他和自己顺路，直到走到寝室楼下，李尧才反应过来季斯是在送他。

“那，我就上去啦。”李尧犹豫了会，没挪步。

怪不得那么多情侣都在寝室楼下难舍难分，因为确实，难舍难分。

今晚的夜色很好，风也和煦。寝室楼下时不时有人经过，但除了他们，无人驻足。季斯靠近李尧，略微低下了头。

这是他们人生的第一次亲吻，李尧觉得尾椎骨一阵酥麻，从脊椎一直传到大脑皮层深处，整个人都颤栗起来。脑海里突然响起王者峡谷的声音，“FIRST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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