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程良总是觉得最近偶遇周思婷的概率逐渐变高，时不时就能看到她，比如在吃饭的路上，有或是在放学在同一班公交上，这些可能都不是很奇怪。

但是在周末打工的地方一个月偶遇五六次，就真的是有些巧合了。

程良还是会在周末去打工，因为学校会收取书本的费用还有自己有的时候需要买些学习用品或者是生活用品，顾景知道也没多说什么。

一场秋雨一场凉，程良终于在十月底穿上了秋裤。

很快的厚的卫衣，薄棉袄什么的统统上身，这样似乎才可以对抗刺骨的寒风。

学校的暖气也开始了供应，教室的窗户上总是有雾气。冬天来了。

十二月下了场大雪，满眼的白，程良其实不太喜欢下雪，首先出行就不方便，其次菜市场的菜就要涨价。

而学校的女孩子总是很喜欢下雪，她们觉得下雪的冬天有种扑面而来的浪漫气息，一切都是洁白的样子，然而程良也不知道浪漫在哪。

圣诞节的时候，天空应景地飘了点小雪，商业街上的树上一圈一圈地悬挂着节日的彩灯，街的一头，有一颗快有两层楼高的巨大的圣诞树。

圣诞树很巨大，树上挂着彩灯还有礼物一样的装饰，树顶上有一个巨大的星星，整个圣诞树给人感觉闪闪亮亮的。

圣诞树前总是有合影的人们，带着圣诞帽的或是带着驯鹿角的，在圣诞树下显得很是可爱。

程良放学经过的时候总是会感叹一下：树上挂彩灯是对树的一种伤害，真的是。

在圣诞节的那天，周思婷喊了程良放学去商业街上一块玩。

程良就算再迟钝也能猜测到其中的意思：“我们两个吗？”

“是啊，去看看，今天好多打折的，而且街上装饰的很好看啊。”

程良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有点猜测到了周思婷的意思，他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他喜欢周思婷吗？他不知道。他会答应她吗？他不知道。

他张这么大从来没有考虑过爱或不爱的问题，他每天考虑的都是如何解决今天的午饭或是晚饭，还有这个月的房租，下个学期的学费诸如此类的问题。

爱不爱，喜欢不喜欢，他又哪里回去考虑这些，想都不会想。

他记事以来少有感受到家庭的爱，更何况再变故之后，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被关爱的感觉，还是来自于非亲非故的顾景。他本来想着和顾景就这样住一块就挺好的了。

现在他才意识到，顾景以后会找女朋友，会结婚，会有孩子......他不过是顾景生活里的一个小点。

程良下午两节课什么也没有听进去，直到放学周思婷喊他的时候他才有些回过神来，他有点木讷地收拾好了东西，背上书包，和周思婷一起到商业街逛一逛。

不出所料，商业街确实有许多打折的商品，处处放着圣诞节的歌曲。

树上缠绕着的小灯闪烁着发出温暖的光，飘着的小雪，落在来来往往的行人的帽檐上，肩膀上，脚面上，像是一层薄薄的霜。

“你这都是雪。”周思婷笑着帮程良掸了掸肩上的雪。

程良应声看向了她。

周思婷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朦胧而美好。有点凌乱的刘海，针织帽和保暖耳罩上都有一些雪花，她的脸有些红扑扑的，她笑起来很好看。

“谢谢。”

“走吧。我们去那家店。”周思婷拉着程良的胳膊，走向一家店。

到了程良回家的时间，程良没有回来，顾景有点着急，就顺着程良放学的路找。

顾景走到了商业街，看见程良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子，估摸着是上次来家里的那个女孩子。

他看到了没有和他打招呼，也没喊他回去，而是转身回家，他从兜里掏出了一盒香烟，打火机没有擦出火花，他皱着眉，心间里泛出没由来的烦躁。他嘴里叼着没有点燃的香烟，索性在路边买了个两块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他吐出一口烟的时候以为自己会放松一下，然而他没有。

顾景把两只手都揣在兜里，他有点怕冷。烟盒里只有两根香烟，他有点不耐烦地捏扁了烟盒，骂了句：“操。”

他把烟头掐灭在垃圾桶上，然后扔进去，紧接着又点了一支，抽完了又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盒。

本是浪漫的节日，顾景确是紧皱着眉头走回了家。他有点丧气地将自己陷在沙发里，漫无目的地用遥控器换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