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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帝里春晚忆王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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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容泽锦对文若尘中毒一事还是多少知晓一点,就连他故去的母亲也是……容泽锦想了想觉着于心不忍,低声道:“父皇,您还记得怀安王妃吗?”

皇帝听见这几个字明显愣住了,“朕并非想置她于死地……”

“可王妃还是死了。”容泽锦继续说道,“这么些年,母后收养她的女儿,您也对她的女儿宠爱有加,不过是愧疚罢了。”

“放肆!”林皇后听得容泽锦越说越过分,开口厉声呵斥道:“越说越不像话了!”再看皇帝已经是被这番言论气得身子在微微发抖,“好一个‘不过是愧疚罢了’……”

“陛下!”林皇后站起身来安抚着皇帝,“陛下,锦儿不过是一时情急,陛下还请不要气坏了龙体啊!”

“父皇,若是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同意,我想皇兄应该更狠得下心。”容泽锦起身拜了拜,“儿臣自知今日顶撞了父皇,自请罚跪。”说着退了出去,在正阳宫殿门口跪了下来。

“这个逆子!!是在威胁朕吗?”皇帝眼看着他退出房门,气得将手边的茶盏摔了出去,吼道:“你要是有能耐,就给朕跪三天!”

“儿臣谢父皇恩典。”容泽锦跪着坚硬的青石板上,对着殿内拜了一拜,而后直起身来端端正正地跪着。

“陛下!”林皇后抚着皇帝的后背,“锦儿还不懂怎么权衡利弊……”

“他这叫不懂?”皇帝喘了口气,“当年朕何尝不想与沈凝定下这样的合约?结果呢?”

“沈姐姐吗?”林皇后走到铜镜之前打开一个首饰盒,拿出了一个碧玉簪,端详了片刻后才说道:“当年她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吧。不然,她又为何敢一直生活在京中,反而将自己的势力散布了出去呢?”

“连你也觉得朕做错了是不是?”皇帝直直地盯着林皇后的背影,“朕哪里错了?”

林皇后叹了口气,缓缓道:“沈姐姐早年跟臣妾说这京城里懂她的只有三人,一个是陛下,一个是怀安王,还有一个是臣妾。但现在,臣妾才觉得陛下是不懂的。”说完又将簪子小心地放回去,锁好,道:“臣妾收养薇儿,是真正的愧疚,陛下心中更多的应该是忌惮吧。”

皇帝听完后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口:“福寿,扶朕回福宁宫吧。”

一边的福总管眼观鼻鼻观心,闷声走上前扶起皇帝,慢慢走出了殿外。

林皇后在皇帝离开正阳宫之后也走出了寝殿,走下去站在容泽锦身边,叹道:“虽说你说的不错,但也不该如此顶撞你父皇。”

“儿臣知道。”容泽锦回答着,苦笑道:“父皇总是这样,总需要人苦口婆心相劝才会明白有些事情。”

“你不也是!”林皇后敲了一下容泽锦的头,“能告诉母后,你为何相信他吗?”

“母后,信任还需要理由吗?”容泽锦抬起头,“就像我信任林毓贤一样,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的表兄,更是因为我信任的是他这个人。”

“行啦,你总有说不完的理。”林皇后微微笑了笑,末了又道:“让你跪一跪也好,被整天不知道轻重的,等明天你父皇的气消了本宫再去帮你求求情。”

“多谢母后。”容泽锦也调皮地笑了笑,不禁就对着自己母后撒起了娇,林皇后接着对青璃吩咐道:“照顾好你家主子,差人回去备好披风、消肿的药膏,明日好用。”

“是,皇后娘娘。”青璃答应着,心里嘀咕着这次太子怎么又惹皇上不高兴了,想来之前的一套物什应该都在,差了个机灵的小内官回东宫去取了。

林皇后交代完事宜便回殿内了,容泽锦看着殿门慢慢合上,手伸进衣袖摸着之前的那个紫檀盒上的花纹,不禁入了神。

那样病弱的一个人,一场春雨便能让他卧床一月有余,怎么能用这种下作的方式来束缚他?也是,这个人也是金贵地不像个常人了,就像……就像什么呢?容泽锦闭着眼,想起了天山那最后一眼——

就像一个幻境来的魂魄罢。容泽锦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一旁的青璃却仿佛见了鬼:

殿下这是傻了吧?

当然这句话没敢说出声,小命要紧,青璃缩了缩脖子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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