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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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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确实如此。

火炮原先想等杰哥回来,但猴子的一通电话让他立马回去。也没说什么事,但语气很是着急和惶恐。

火炮不敢久留,火急火燎就往家里赶。

他还没上到自己住的三层,就见着楼梯口堵了满满当当的人。那些人有的面熟,有的面生,但大致能判断出是金爷的人。

火炮心里害怕极了,心说飞机还没出院,这一回连猴子也得搭上去了。

他硬着头皮往上走,刚走到家门口,就见着一个人把门打开,偏了偏头,示意火炮进去。

金爷已经在他们的房间里了,正坐在火炮那个架床的下铺。

他的拐杖靠着那张堆满了旧报纸、抹布、饭盒和烟灰缸、水壶的小桌子,只腾出一块小小的地方,搁着半杯水,看样子已经等了火炮好一会。

猴子就坐在另一张架床下铺,看到火炮来了,赶紧招呼火炮跟金爷问好。

火炮看看猴子,没发现有什么伤,悬着的心放下大半。他转身给金爷鞠躬,金爷也扭头来看着他。

金爷没说话,任凭火炮鞠躬哈腰。

火炮也搞不清金爷的态度,搜肠刮肚用完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的敬语,却还没见着金爷有反应,双腿一软又想给金爷跪下。

这时金爷动作了,他一把抓住了火炮,啧了一声,将他拉起来。

“别成天跪跪跪的,你他妈又不是畜生。”金爷笑了,他让火炮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会,又指指床铺,让火炮在猴子旁边落座。

火炮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心跳快得像打鼓一样。

这一回他不敢轻易相信金爷亲切的态度了,他万不能忘记差点把飞机阉掉的一幕。

不过金爷似乎真的没有恶意,他招手叫其他人出去,让房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然后摸了摸口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火炮。

火炮接烟的手都在发抖,猴子则,赶紧把火机擦亮,率先给金爷点上。

金爷深深地吸了两口烟,终于开始问问题了,他问火炮打哪来,跟冷叔之前跟过谁,又问他们这几个是不是全是外来帮,卖过四仔和药外,还做过什么生意。

问的都是冷叔当初问他们的话,猴子和火炮也开诚布公地回答。

但令人庆幸的是金爷没问火炮的弟弟,也没问来保火炮的阿杰,估摸着这两人对他并不重要,而真正重要的是——“我想让你过来跟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火炮吓了一跳。

他怔怔地望着金爷,等到猴子杵了杵他,他才像啄米似的点着头。

他愿意,他当然愿意,他没想到金爷不记恨他,反而愿意收他。

金爷的势力比冷叔大多了,火炮不知道自己是踩了什么狗屎运才他妈和金爷攀上关系。

金爷也很满意火炮的反应,他把自己的杯子递给火炮,让火炮再给他倒点水。火炮忙不迭地把水壶打开,倒了水又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还。

“你是好小伙子,”金爷说,眼角的鱼尾纹深刻得像用刀刻在木桩上,“能打,讲义气,守规矩,你可以来我金铺试试,钱不会少你。”

这是当然,金爷有钱,主管的是那几家气派的赌场,但即便如此,粉摊和鸡档也插足不少,市中心一代往外扩散,势力范围囊括四个城区。

丘陵城只有七个区,金爷一家独大拿走四个,剩余无数的小帮派分其余三个,钱多钱少一看便知。

这一下火炮是笑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他又紧张又欣喜,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身上挨的刀伤也不疼了。要能跟着金爷混口饭吃,叫他今晚再扛一轮也没有问题。

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伤疤还没好,火炮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不过年轻人大抵如此,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想赚钱,没有一个从山坳走出来的孩子不想出人头地。何况他还要供他弟弟上学,指不定跟着干几票大的,连研究生的学费都给凑齐了,还能给山青在城里置办一套房子,以后娶个丘陵城的媳妇。

当然,金爷的钱虽然多,但并不好赚。他让火炮和猴子坐下,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钞票。

他把钞票往桌子上一拍,猴子当即一边念叨着谢谢金爷、谢谢金爷,一边不由自主地就伸手过去。

但金爷拍了一下他的手,让他不要着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而说完了并按他说的做好了——“还有更多。”

火炮赶紧朝猴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和自己一样乖乖坐好,听金爷吩咐。

金爷稍微顿了顿,看了看火炮,又看了看猴子,道,“你们原来是跟冷叔的,现在又说跟我,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是真的想跟,还是替冷叔掺过来呢?”

这一说,火炮和猴子无言以对。

他们确实没法证明自己,而且他们也清楚,金爷旗下的基本是本地人,像他们这种外来客不多。即便他们内心是真的想跟,且金爷也愿意相信,手底下的兄弟也会有猜忌。

“这不利于团结,”金爷说,“但你们可以想办法团结一下,表明你们真成了自己人。”

“金爷说,我们照做就是。”猴子**地道,在金钱面前,其实大家都没什么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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