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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季冬野还在调查两年前郁穗之死，当年郁穗无故死在了自己家中委实蹊跷，然而床上除了一滩血迹，只剩凌乱的被褥跟季冬野无声的呜咽。

那时再过几天就是他们的婚礼，郁穗高高兴兴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忽然一瞬间雨水落下，在二人并存的世界中只剩下了一个人。

郁穗喜欢说：“喂，你看我穿这件婚纱好不好看？”

然后是医院太平间冰冷的寒气袭来，季冬野睁开了眼睛，枕畔是空的，他伸手着急去摸，快步跑到房间内外看曲野去了哪里。

曲野正在厨房刷牙，见他来了给他递过杯子牙刷说：“给，刷牙，等会还要赶着去上班。”

季冬野愣愣接过，昨晚他告诉曲野一句话：“如果说，我也爱上了你呢？”

曲野道：“你认为我会信吗？”

二人一同上班，季冬野执意要坐曲野的车一起走，在季家的大项目终于尘埃落定后，最近几天他才有了喘息时间，同时私家侦探去调查也有了消息。

他知道，背后之人对付的不止是季家，连带着季家连贯的公司也要打垮。

季冬野凝神看看旁边的人，曲野目不直视前方，记忆开始持续性地跳跃，往事如梭，刚好，他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短信：“曲野弟弟要出狱了。”

季冬野一个手抖，直到下车到办公室大楼前仍未停住，私家侦探将所有的信息打包发送邮箱，季冬野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当年曲池及一众同伙被判处因为强奸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不过两年时间便出来，原因是曲家行贿······

曲家过去是黑帮，花了二十年时间洗白上岸。

曲池坐享其成，谭正阳妹妹死在他房间时，他心满意足叼了根烟，眼睛 目不斜视，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道：“死了关我什么事，是她自己该死。送上门来的礼物难道有不用之道理？”

那天天很晴，乌鸦哇哇哇乱叫

谭正阳家破人亡。

季冬野给曲野打了条信息：“最近小心。”

曲野跟徐冽正在公司处理事情，闲暇之余看到季冬野这句话，曲野再度想起季冬野摆弄遥控器的画面，那人不爱玩手机，让他看着屏幕打字大概会眉头紧皱。

徐冽看到曲野走神，他好心提醒：“你们分还是不分啊，我都等不及了。”

经过上次救助事件后，曲野大抵觉察到徐冽对自己有别的意思，眼睛骗不了人，他为的是分开季家跟曲家的股份，危险曲家担就够了，扯上季家不必要。

曲野对徐冽拿起一根笔在手上转了转，此时的他脑海莫名闪现一句话，并不应景。

人间四月芳菲尽，开到荼蘼是尽头。

他说：“你爱一个人如何将他从心底分离出去？用刀子割吗？”

徐冽听这话，面红起来。

有记忆的八岁长到十八岁，吃得是粗茶淡饭，过得是畜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