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 / 2)
二十
曾楠调查郁穗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徐冽也动手了,昨天他跟曲野吃了顿美好的晚餐,双方交谈甚欢,徐冽仍是熟悉的调戏模式。
他说:“真不考虑跟我?我长得这么帅还这么有钱,你真不考虑当我的男朋友?”
曲野知道这人是玩笑,喝了一口酒,酒有些涩,道:“朋友间不说这种鬼话,说多了真没意思。”
徐冽看了曲野一眼,给他杯中续了些酒说:“是我错了,咱今天不谈别的,只谈风花雪月的那些事儿。”
“曲野你有没有爱上过除了季冬野以外的人?”徐冽冷不丁发问。
曲野愣住了,爱上什么人,大抵除了一个季冬野,这么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也没爱上过什么人了吧,有时觉得人生那么美,无尽长路可走,但心中钟意的只能是那个人,想到这里,曲野反问,说:“那你呢,看你徐冽其实是个情场高手,难道你没爱过人?”
徐冽淡淡一笑说:“我没爱过人,都是别人爱我。”
他是个薄情寡性没良心的人,哪怕姜堰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仍是冷冰冰一张脸,没有丝毫动容。
最后结账时,以徐冽买单结束。
曲家风雨欲来,在暗黑的夜中,徐冽哑然一笑,含着刻骨的仇恨破光而来,也许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曲池坐在十五楼的窗户边上,旁边是坚实的不锈钢栏杆,他失神地看着远方明亮的星空,其实他很怀念六岁前跟母亲一起在木屋中生活的那些岁月,那时他们手中的钱也不多,刚好够用,每天却是十分快乐,有山有水好时光,不像现在,欠了满身的债,又是个大废人般的生活着,不是不后悔当年所做之事,但那时是真的被冲昏了头,年轻气盛,什么都看不过,狐朋狗友四处交,可谁能想到那酒精中掺了迷魂药呢?
当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曲池想过后悔,但迎面而来的只有爸爸长棍的痛打跟无尽的痛骂,以及所背负的无数骂名,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他们都没有,监狱中横行霸道的那些人站在他面前,曲池跪下来磕头。
凉风从远处吹过,曲池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用很久的手机拍下了星空,发送到一个再也无法到达的地方,他还是会给那个号码充话费。
这是他最好亡友的手机号码。
曾楠约了季冬野出来,他需要赶一个紧急的案子,便长话短说,拿着资料站在门外等季冬野出来,季冬野最近忙着调查曲池,抽不出身,在得知曾楠调查出结果后,他有些犹豫,犹豫着是否去接受后面不为人知的真相,在季冬野的办公室内不醒目的餐桌上,还放着几年前他跟郁穗的合照,偶尔不经意地回头看见照片,看见其中幸福明媚的模样,他有一瞬的怔忪,有种莫名的期待,他确定自己是真的爱过这个人,爱过她脸上迷人的笑容,爱过与她有关的一切,但曲野不一样,在郁穗死后以一种极其特别的方式介入他的生命,让他措手不及,哪怕起初怀着怨恨,后来却自然而然变为陡生的情意。
季冬野说:“你说,我听,我却未必相信。”
曾楠勉强笑,说:“可能也由不得你不信,不知道这份固执带给你的是幸福还是不幸。”
他递给季冬野一份资料。
里面是一份完整的录像带。
还有郁穗不为人知的一份手写遗书。
二十一
在很久之前,郁穗跟季冬野尚还是情侣时,他们很喜欢去大学后的的湖边坐着,湖中种满莲花,外面用水泥砌成高高的围栏,郁穗对清新的东西很感兴趣,但是湖中的莲花是不卖的,于是她拉着季冬野围着学校的后山走了很久很久,走得脚上磨出血泡,季冬野的耐心快到极限时,郁穗从兜中掏出几块石头放在季冬野手中,她的眼睛十分明亮,说:“把这个丢进湖里,它会不会烂?”
季冬野摇摇头,哑然失笑,摸了摸郁穗的脑袋,没好气地说:“你啊你!脑子想些什么鬼玩意儿呢!海枯石烂?是想让我再冲你表白?”
郁穗一弯眼睛似月牙,道:“我想跟你一辈子是认真的。你没想过,我可是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季冬野笑着,觉着手中的资料沉甸甸,握不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