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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时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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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青鱼剑都还拿不稳的时候,舒白印已经是江湖中不可攀附的传说了。

一点寒芒遮霞光,万里冰雪杀春色——说的便是舒白印的剑。他是长霞山山主舒鹤首徒,江湖初战便是与名剑谱上排名第一的桃花坞主人唐卯比试。舒白印一战成名,那时候的舒白印尚不及弱冠。之后舒白印便一一向江湖中声名蜚然或隐于市野的高手递战帖,亦接受别人给他的战帖,十余年间递出接受过数百张战帖,无一败绩。

而在卢青鱼初入江湖的时候,舒白印已经是陨落的星辉。

传闻说他剑道滞涩,闭关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狂性大发,屠尽师门,连当时在长霞山作客至交好友,宫商馆馆主闻玉声都未能幸免于难。此后舒白印不知所踪,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已成人魔,除了最后见过舒白印收敛同门尸骨的山民,再无人见过他。宫商馆后来新继任的馆主闻弦直到现在还在四处追查舒白印的下落,誓要杀了舒白印以慰闻玉声在天之灵。

卢青鱼其实很少听人提起舒白印的名字,即便师娘谢飞茵就曾是长霞山的弟子。据说是因为师娘年轻时倾慕舒白印,所以师父不太喜欢听别人提起有关舒白印的一切,长霞山那场浩劫之后,连师娘自己也不再提了。其实他知道师娘私下里还是托人打听过舒白印的消息,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这个人……便是舒白印吗?

这个于他这样的少年人只活在轻飘飘的传闻里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而舒白印语气平缓,“舒某如今不过是个废人罢了,阁下何必执着于我。”

“曾经名动天下的舒白印,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废人?”池镜西持剑的手又逼近一分,“你是否能战,不是你说了算,而是你手里的剑说了算。”

舒白印摇了摇头,道,“池公子若是执意如此,舒某也无法推脱,只是还需要请池公子答应在下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舒某要去祭拜几位故人,近日实在是不宜见血,希望阁下能另择日期比试。”

池镜西微微皱了皱眉,思索良久。闻弦却没有那个耐心,她从腰间摸出一管短箫,放到唇边吹奏,合着内力的箫声乍起于船室之中,箫声凄凉尖锐,卢青鱼胸腔里的心跳声鼓噪起来,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只听见舒白印平稳而清冷的声音在贴在耳边响起,如同一缕轻微的风,漫不经心地吹拂开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意,“捂住耳朵,不要听。”

而另一边的池镜西眉头紧锁,明明是初秋微凉的天气,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持剑的手挥向闻弦的时候有些不稳,只削开了她的裙角,他尽力屏息凝神,但下一剑再刺出去的时候闻弦已经退到了船尾。卢青鱼尽管听了舒白印的话捂住耳朵,但实际上并不能完全地隔绝掉箫声,除了意识稍清醒些,难受的感觉并未减轻多少。他看见舒白印仍然身如青竹的站着,神色平静,似乎箫声对他毫无影响。

舒白印几步越出船舱,往闻弦的方向过去。闻弦见他过来,箫声更急了起来,脚尖轻点,几乎站在了船舷之上,舒白印似乎说了什么,淹没在了急促的箫声之中。闻弦停了箫声,忽的拔出短剑刺向舒白印。

舒白印剑未出鞘,直接提着还裹着剑衣的剑格挡住闻弦的攻势。而从箫声之中缓过神来的池镜西提起剑冲了过去,剑尖直直没入闻弦胸口,闻弦惊异且怨毒地看了池镜西一眼,又兼站在船边,被池镜西的剑势逼入了水中,池镜西此时也终于支撑不住,猛地突出一口鲜血。

闻弦在水中挣扎了一会,最终只剩淡淡的血迹在水中蔓延开来。舒白印蹲**翻了翻闻弦掉落在船上的包裹,找到了一个暗黄的竹管,竹管下接了一条棉线,舒白印拉动了棉线,一声尖锐的鸣响伴随着晃眼的火光冲上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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