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走神了。”寻绎拿试卷敲敲桌子。

“哦。”迟欢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关于这三道诡异的选择题寻绎什么也没问，迟欢忽然觉得自己那点酸溜溜的心思对方其实一清二楚，他只是不说而已。

想到这儿，迟欢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个学霸坐在身边，太打击人了啊。

二十、

文学周报上出现了一串鬼画符。迟欢戳戳寻绎后背，问：“这是哪国的语言文字？”

寻绎低头看去，垂下长长的睫毛：“德语。是这位科学家的名字。”

迟欢一脸兴奋：“你认识德语？说两句我听听呗。”

寻绎抬头，看着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笑，不上当：“我忘了。”

“你快说你快说，我不笑话你。”迟欢脸上堆满了笑容，随时准备笑话他。

寻绎认真敷衍：“我真忘了。”

迟欢挑眉，不高兴：“嘿我说你这人，当我傻子呢？”

寻绎笑得和蔼可亲：“抱歉，我确实没忘。只是考虑到我说了你也听不懂，会更像个傻子。”

迟欢：“……”

女同学们快来看你们男神！不像话！

二十一、

迟欢邻座哥们张彧，是典型的“语言困难户”。

语文还算好蒙，英语直接能要他的老命。

上学的时候，有一门学问，叫做“翻卷子”。在考试中途使用这项技能，“呼啦”一下快狠准，声音响彻整个教室，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可以敏捷的get到周围大部分人的***，并造成伤害。症状包括心烦意乱，急躁难耐，并伴随着轻微的手抖。

高中学校让学生订阅了英语周报，周报不是用来读的，是用来做题的。顾名思义，每周一次，时间定在周六晚上。

迟欢同学隶属于懒癌末期患者群体，时常病发于英语周考期间。他是这样想的，英语这玩意儿，多做几道题少做几道题没啥区别，一周不碰它不见得会退步，努力学一周也没什么实际效果。

于是迟欢便抱着这样的心态，心思胡天海地的神游，与报纸干瞪眼到收卷。只等收卷前五分钟，抱寻绎的大腿。

可有一天，前边的那位不给抄了。寻绎回头：“你这样不行。”

“下次好不好？最后一次了，救命啊弟弟，不是，哥哥。”在迟欢眼中，和空白答题卡比起来，脸皮不算什么的。

死皮赖脸好一通恳求，寻绎到底还是妥协了。于是一次又一次，下次再下次，迟欢的英语周报彻底成了摆设。但说来也奇怪，迟欢的英语分数能够一直稳住不掉，也算老天赏饭吃。

一天晚上，邻座张彧瞅着“am，is，are.”痛苦到绝望，忽然听到教室前方传来了翻卷子的清脆的声音，那声音把他脑海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绷断了。于是张彧再也忍不住，他“呼”的一下抄起英语报纸上下翻飞左右招展，“哗啦啦”，“哗啦哗啦”声音响彻了整个教室。挥舞完了一秒冷静，没事儿人一样趴在桌子上继续勤勉用功。班里不少人惊奇地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迟欢在一旁忍笑到肚子疼。

迟欢还发现，每次英语周考寻绎都是做题最快的那个——过去他在国外的生活环境让人羡慕不来。然而寻绎每次都是把报纸慢慢地展开，轻轻翻过，再用手指压平折痕。一套动作处处小心，几乎发不出一丝声响。

自从迟欢发现了这一点，每次寻绎轻轻地翻开报纸，他都抬头，从背后呆呆地看他动作老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