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2）

伍子胥和孙长卿并未走远，就躲在不远处的大槐树下，因为孙长卿念叨着“那小孩八成跟季子有过节，等会他出来，一定要再申申他。”

孙长卿揪了一片槐树叶子：“你那力气太大了，不过那小孩挣扎着，你不力气大点他也就跑了。”

孙长卿转了一圈，好奇道：“你说那小孩能和季子有什么过节？季子这样的官员，也能跟人结怨？”

孙长卿把槐树叶子放到嘴边，唾沫把叶子沾软了也没吹出个响，又叹气道：“清姑娘怎么就觉得你美呢，按理说我这样的才更受姑娘们欢迎嘛。”

伍子胥一言不发，毫无配合，看着他情绪高亢，自己说个没完。

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时有人会少言寡语，不耐烦讲话；有人会乱发脾气，无理也要闹三分；还有人会喝酒、打架、赌博、找女人、打砸东西等，发泄一番心中的不快。但还有一类人，这类人比较特别，心情不好的时候反而会更加欢脱，看起来简直比平时更高兴了——因为他急于掩去心里的那抹不快。

似乎那样的自己会显得软弱。

伍子胥靠在树干上，抬眼看着头顶的槐树枝，叶子和树枝层层叠叠，只有零星的阳光能穿过缝隙，直视也不刺眼。

他不关心小孩和季札，也不关心清姑娘，但孙长卿却很不错，他如今尚且年轻，这块璞玉还没完全雕磨好，以后若能再细细琢磨，想必会有惊喜。

只是，孙长卿自己似乎没这心思。

伍子胥摊开手掌去接眼前的阳光，要用一个人，不怕他野心太大，只怕他没有野心，若觉得功名利禄都无所谓，苍鹰和蜉蝣乃是一个样儿，那就成了刺猬，不好下手了。

但碰此良才美玉，怎能轻易放过呢。

伍子胥微微一笑，合拢手掌。总要哄着他为自己卖几年命才是。

思绪转到此处，厅里忽然传来一声季札的惊叫：“来人——！”

伍子胥目光一凝，两人连忙赶过去。

大厅里，季札踉踉跄跄地往门口逃去，小槐紧追过来拿着短剑连刺了几剑，季札不住闪躲。孙长卿冲过去，左手拽住少年手腕向下翻扭，右手将季札推至旁边，伍子胥跟在身后接住季札，小槐另一手接着短剑刺过来，孙长卿一脚踹在小槐小腹上，小槐痛叫一声，被踹地飞起，砸在地上。

短剑“咣当”一声落地，小槐在角落里捂住小腹蜷缩着。

伍子胥看向季札，他身上有三处漫出鲜血，幸而均不在要害，见管家护卫等人赶来，便道：“把府里大夫叫来！”

下人为难道：“府里没大夫了……”

管家的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笨蛋，去把街上的那些医工请来！”

伍子胥接道：“记得请清姑娘，她离得近些。把干布拿来！”

几个下人匆匆去了。

孙长卿看着那短剑，脸上一青一白，剑刃被磨得锋利，想来这小孩磨铁片子哪是为了什么打架，他费了那么大工夫，是为了要刺杀季子！

孙长卿看了眼季札身上的血迹，瞪着他：“你跟季子有什么仇恨？值得下这样重手！”

小槐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孙长卿冷笑：“有骨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