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借你(1 / 2)
花了足足十多分钟才‘审讯’完戴舒泽他们三个,江警探在平板电脑上一边做着记录,输入三人的证件号码做查证。
终于他挥挥手,说他们可以自由活动以后。额头上贴着一大片创可贴的傅灵问:“樊司郁呢?”
戴舒泽装聋作哑:“啊?”
傅灵不重复他的问题,就坐在床上盯着他。
戴舒泽缓缓地耸肩:“应该是在他的房间睡觉吧,我没去查房啊。”他装作吃惊的样子,“你不会觉得他能干出这种事吧?”不从他的道德品行判断,光是他和傅灵的体型差别,就不足以让没见过他飞跃四米铁门的人产生怀疑。
江豪左右看看他俩:“樊司郁是谁?”
傅灵摆摆手:“就是他们说在派对上和我吵架的那个,不是他。”
“我正打算找他谈话。”江豪敲了敲手上的平板,“核实一下他的行踪,他在哪个房间?”
戴舒泽暗道糟糕,如果江豪下去敲门也敲不开,这嫌疑可就大了去了。
傅灵站起来,送客的意思:“他是演员,就这么被警察盘问是要上新闻的,你最好和他的经纪人约个时间,私下谈。”
江豪眯了眯眼,对他的提议不感兴趣:“不管是不是明星,已经有多个目击证人证实了他在你的私人聚会上和你发生激烈争吵,我会找他谈的。明天请你到署里正式报案做笔录。”
傅灵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眼,伸手为他指明门的位置,尽管门已经没有了。
戴舒泽三人见状也纷纷跟着一同离开。
戴舒泽忍不住瞟了眼江豪手里的平板电脑,刚才问他们证件号码的时候戴舒泽就已经好奇了,上面显示的无疑是过去戴舒泽的信息,虽然肯定只不过是一些公事公办的户籍年龄家庭住址一类,但是那也属于戴舒泽的知识范围之外,他抓心挠肺地想瞅一眼,哪怕就一眼。
可惜江豪将平板贴在腿侧,没几秒就自动息屏了。他的搭档早就收集完照片信息,在房间外等着。
“你们三位,如果回想起什么细节,可以来找我。”临别之前,江豪说。
戴舒泽赶忙问:“联系地址呢?”想着私下能不能找他问一下资料的事。
江豪指了指窗户外面:“出了峰华广场再走两条街,街角挂着市民保卫中心招牌的就是。”
“……”在林玉崎面前,戴舒泽也不敢多纠缠,强行抿了抿嘴角,压下抱怨他们业务效率的话,“好吧。”
“对了。”江豪道,“那个樊司郁,他的房间号是多少?”
戴舒泽能拖一刻是一刻:“我也记不清了,您问一下酒店前台吧。”
江豪怀疑地说:“其他目击者都说你们俩是一起出现的,你和他没联系?”
“我们分开睡的,”戴舒泽认真地给他解释道,“这酒店每个房间就一张床,加上刚才太晚了,我又头疼,就没往心里记。”
不管信没信,江豪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一步三回头地和搭档往电梯走了。
“真头疼?”林玉崎略带担忧地打量着戴舒泽。
戴舒泽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一点点。”
“带药了吗?”林玉崎眉头皱紧,抬手去摸戴舒泽的额头,结果摸到一手潮乎乎的,“头发都没擦干就跑出来,你不头疼谁头疼。”
戴舒泽心虚地摸摸鼻子:“出来的时候太着急,忘带了。”他轻轻架开林玉崎的手,“我是刚洗完澡,头发没干正常的。”
“还说呢。”林玉崎收回手,上下扫视戴舒泽全身,“我刚才就想说,你这一身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搭配,去按摩了?”
“哪有穿牛仔裤去按摩的。”戴舒泽懒得指出他清奇的脑回路,交待事实,“洗澡之前把衣服全扔洗衣机了,衣服都没干呢。”
林玉崎一脸崩溃:“你就在这住一晚上洗什么衣服。”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盛静辉开口:“我屋子里有多余的换洗衣服。”
戴舒泽侧过脸看他:“……呃,就一晚上,没事,等早上就能烘干了。”
盛静辉略一停顿,纯属抱着科学的眼光询问:“那你待会睡觉的时候穿什么?”
“……”穿浴袍?裸I睡?答案太显而易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不知怎么,戴舒泽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如果回答‘什么都不穿’的话,会被回以看变态的目光。
“那……”他斟酌半天,征询地看向林玉崎。
林玉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情景有什么不对,一副我家孩子不听话,多亏老师严厉管教的严肃表情:“还不谢谢人家。”
“……”戴舒泽心里五味陈杂地,朝盛静辉颔首,“麻烦你了。”
这时候戴舒泽也不好意思再揪着被盛静辉打了小报告的那点事不放,但突然由被打小报告的过节关系,变成可以互借衣服的温馨友情,他十分不适应。
三人就在戴舒泽一个人的内心挣扎中到了电梯口,盛静辉继续着关怀好友的人设:“是什么类型的头疼,我那儿也有一些治头疼的药,不知道能不能应急。”
林玉崎是了解戴舒泽脑震荡的病情的,及时替他解释:“他用的不是普通治头疼的药,估计你那儿没有,得拿着药名去药房开。”
盛静辉点点头:“楼下不远处有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专业药房,如果你疼得厉害,可以去买来救急。”
其实戴舒泽也不是疼得特别厉害,只不过确实像林玉崎所说,没擦干头发出来遇着冷风,一时又着急又用脑加上睡眠不足,才比平时加重许多。想着回去估计也疼得睡不着,还不如下去走走,便应下来:“我待会下去看看,谢谢。”
三人先后走进电梯,盛静辉一边说:“那你先去买药,我带你哥去拿衣服。”
戴舒泽突然感到什么微妙的不对。
林玉崎伸手按亮一楼的按键:“他这样子怎么往外跑,我去买药吧,你带他去拿干衣服。”
戴舒泽在电梯里站定,如同一根烟囱,直挺而沉默。
他有话,但他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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