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想象(1 / 2)
“还有一件事。”长久的相对沉默后,盛静辉提出来。
“嗯?”
“你认识林玉崎吗,他对外姓贺。”
殷子樰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变化:“那个豪门少爷,关他什么事?”
看来中老年人并不专注网络新闻的动态,盛静辉暗自松了口气:“戴舒泽从失踪中浮出水面以后,和他牵扯很深。”
“怎么个深法?”殷子樰莫名道,难道是开始为这位少爷干私活了?
“戴舒泽喊他叫‘哥’。”盛静辉不情不愿地说。
殷子樰瞠目结舌。
半晌,他才问出口:“这是,现在年轻人的什么情趣吗?”
“我倒是希望是,”盛静辉没好气地嘲,“他是真把那个姓林的当亲哥。”
眼下没有更好探寻事情真相的办法,殷子樰只得先压下震惊:“我还没听过老三这样叫过谁,你也没有吧?”
盛静辉一脸忍不了,威胁他换个不那么膈应的话题。
“我会仔细调查一下,”殷子樰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就醒了,你带他下去吧,记得想好理由。”
盛静辉进去把戴舒泽从检查台搬到轮床上,推着车经过殷子樰时,伸手朝他要道:“片子。”
殷子樰愣了愣,回过神来,从一旁桌上捡起一张脑部CT递给他:“力量控制得不错,没有叠加的脑震荡。”
盛静辉不为所动,接过片子顺手盖在戴舒泽脸上:“祝你婚姻幸福。”
殷子樰:“……”
戴舒泽醒来的时候,被白光刺得眼睛疼。
他低头一看,发现盛静辉坐在病床尾的一张椅子上:“几点了?”很快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七点半。”盛静辉说,“还能再睡一会。”
戴舒泽平躺着,喘了口气:“卧槽,睡得够久了,我现在感觉睡得头疼。”
“那只是昏迷而已,和睡眠还是有区别的。”
闻言,戴舒泽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开,撇了盛静辉一眼:“砸我的是球还是你?”
盛静辉笑笑:“应该是我。”
戴舒泽往自己额头摸了一把:“我脑壳肯定凹进去一块吧,啊?”
“车都没把它撞变形,我应该也不会。”盛静辉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边说。
戴舒泽忽地有点不适应,忙把视线挪开,撑着床板坐起来:“我觉得我像是跑了四个一万米。“
“跑了这么多,要喝水吗?”
戴舒泽马上说:“我自己来。”然后和盛静辉大眼瞪小眼半天。
“水呢?”戴舒泽左右都看了一遍,懵逼地问。
盛静辉迟迟说:“这里没有,我去买。”
床周围的帘子猛地被拉开,护士在外面问:“你们什么情况,病人登记了吗?”
盛静辉转身跟她说:“医生来过了,说我们一会就能走。”
护士抽出床尾的登记板看了看:“嗯,没什么大碍,注意最近不要剧烈活动。”
“我最近最激烈的运动就是翻宿舍大门。”戴舒泽向她保证。
护士离开之后,隔间里一时无人出声。过了会,戴舒泽说:“你是怎么把我从二中搬到这儿来的?”
盛静辉:“你觉得什么方式会比较体面,合理?”
戴舒泽想了想,脸色突然变得忽红忽白,再怎么想,这个过程一定不会特别体面。
“救护车直接拉走?”他提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盛静辉也陷入沉思,戴舒泽心里一凉,这证明他肯定不是被这种安全又保存面子的方法带过来的啊!
盛静辉故意捉弄他似的,眼中带着笑意说:“我们是偷偷潜入学校的,正大光明地叫救护车,不就把两个成年男性私闯未成年学校的事实暴露了么?”
“我相信,就算你是个专业运动员,也不可能有力气一路把我背过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戴舒泽看着他说。
“你对我的了解远远不够。”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盛静辉就出去买水了,回来后又强迫戴舒泽缓了半小时,才提出送他回去。
“我的人生,又流逝了半天。”在往地铁站走的路上,冷飕飕的夜风中,戴舒泽惋惜道。
盛静辉:“今天是我莽撞了,改天补给你。”
戴舒泽立马转过身看他:“不不,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也不是想勒索你下一次见面。”
盛静辉看他一眼:“本来就是我的错。”
“意外而已。”戴舒泽倒是想得开,慢悠悠地走着,像是十分享受目前的状态。
“不用送我回去了。”看着地铁站的标识就在前面,戴舒泽说。
“要去顺便把盛骁带回来。”盛静辉不咸不淡地说。
戴舒泽一惊,没想到盛静辉竟然还是发现了:“你怎么做到的?”
盛静辉说:“猜的,他今天没课,一定会闲得到处找人。”
戴舒泽心里松了口气,得亏盛静辉没说是因为闻到了盛骁给他喷的那个无色无味的香水喷雾。
“你确定他这个点还没离开学校?”戴舒泽看了时间,快晚上九点了,如果盛骁还没离开东楼科技,那就是说他在没学生证的情况下,在东楼晃了一天。
“百分之七十五确定。”盛静辉一副笃定的样子,看得戴舒泽神叨叨的。
看戴舒泽一直没有问出口,盛静辉反而主动解释那天的树袋熊事件:“以前,你还没从二中转走的时候,你经常陪他一起玩,所以他喜欢粘着你。”
他不提戴舒泽还真就忘了,这么一听,算是都有了解释,感慨道:“六年前,他也就上小学吧?”
“今年高一。”盛静辉点点头。
戴舒泽纠结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问道:“这么说,之前我们……关系不错?”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别的,戴舒泽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说完这句后,气氛瞬间降温。就连寒风声都变得更清楚了。
说到底,驱使戴舒泽今天出来的原因就是这个,他想了解他的过去,也想知道他和盛静辉过去在高中是什么关系?但不知怎么,他们始终没有往那个方向细说。
少顷,也许过了只有两三秒不到,盛静辉终于回应道:“曾经不错,后来一般。”
戴舒泽不禁追问:“怎么个一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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