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2 / 2）

“你个傻子，那大多数中还有一部分是冲着师伯的。”江子涯气道，“如果师娘真喜欢师父，她早就想尽办法去接近师父了，怎么会像现在一样两个人连话都说不上几句。”</p>

渊虹一想觉得有理：“兴许明辰不明白，不过你这么一点醒他应该能懂了。”</p>

“？”江子涯茫然。</p>

“明辰，你听懂了吗？我们寻个日子出去帮娘亲绑一个男人回来。”渊虹道。</p>

“？？？？？？”江子涯惊恐地四处张望，心里尚存一丝侥幸，挣扎道，“师父不在这呢。”</p>

“他的神识一直跟着我们，你没发现？”渊虹眨眨眼。</p>

江子涯身子一瘫，两眼发黑，像一条死鱼一样倒在地上。</p>

身旁的庞然大物瞬间倒了下去，渊虹猝不及防：“你怎么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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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雪待江子涯走，去洗漱之后也回到了房里。</p>

走到房里，她突然觉得整个屋子很怪异，铺满了明珠光辉的樾居，好像……和南境碧樾的小竹屋一样……</p>

青玲总说她很像明辰，而这里是明辰挑选的地方……</p>

这一世的她和前世的她生活习惯没多大差别，若说像，应该是明辰像她。</p>

她闭上眼，想象着明辰坐在竹林，静静地望着竹林外透进来的天光，日光斑驳，清风掠影，就这样静坐了许久之后，他回到屋子，研墨，取笔，沾墨，对着雪白的宣纸，写不下一个字，墨水顺着笔尖落下，空白的纸上多了一滴纯黑的墨点。</p>

他离开书案，在门边的壁钩上提着自己的剑，坐在屋檐下，那把剑就横在他的膝上，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蒙蒙，如一层薄薄的雾，把这间屋子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他望着顺着屋檐滴落下来的雨珠，眼底神色淡淡，过了会儿，他闭眸，日月流转，日复一日。</p>

她睁眼，顺着刚刚闪过的画面行去，一路走过来，她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明辰真的是按她的习性来生活的，门前擦得干干净净随时可以席地而坐的长廊，靠近门边那挂剑的地方，书案上笔墨纸砚放置的位置，屋后石桌的方向。</p>

这都是她所习惯的，是她从师父白临风那儿得来的习惯。</p>

如果真如青玲所说，这里自他来过之后里面的物件摆设就再没变过位置，那真是……</p>

她抬手，扶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头，尽量稳住自己正加速跳动的心跳，一步一步地走到书房，把书架上压在最底下的《圣道》取了出来。</p>

这本几年都未曾打开的书，封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略显陈旧，她望着上面飘逸的两个大字，缓缓地把第一页翻开。</p>

明辰曾名——白临川。</p>

刹那间，她觉得有些天旋地转，那三个字仿佛是刀刻出来的，狠狠地印在她的心底，手中的书掉在地上，她身子晃了晃，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眼前眩晕。</p>

这世上未老先白头的曾经只有她师父白临风。</p>

如今又有一个未老先白头的白临川。</p>

本该魂飞魄散的白长安重新出现在这个世上，以紫苓辛府霁雪的身份遇见季家明辰。</p>

为什么她还能活着？明辰又是谁？前世是魔族后裔，为何却能平安地长大？今世又为何能一生无灾。</p>

这些问题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海里闪过。</p>

她的脑袋一片剧痛，那些被封存的记忆突然变得明晰起来。</p>

她想起来了，前世所有一切的起始，那些不曾放弃的执念。</p>

铺天盖地的雪，冷冰冰的破败宫殿，只听他柔声说：“我带你走出这牢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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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放心我和长安在你身边？她是长生魔族后裔，我是妖族千古罪人，两个同是声名恶臭的人，到时候被发现，你积累了一生的好名誉就彻底毁了，你只是一个金丹修士啊。”</p>

“凤涅，你大闹妖宫的胆量哪去了？”</p>

“不要提这个名字，我可不敢保证我能带着你们两个全身而退。”</p>

“放心吧，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你们。”</p>

“你死了呢？”</p>

“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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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她在西阳城的冷宫里看见他的瞬间，她的一生就改变了。</p>

熊熊燃烧的大火、无穷无尽的白雪、白雪与大火交织的噩运里，他无声地出现。</p>

这些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像是过了千年也不会褪色。</p>

那真是一场漫长的梦啊，一个人被困在永远也走不出的噩梦里，仿佛没有明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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