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2 / 2）

这也算是一种美景，若是无事，坐在屋檐下欣赏也未尝不可，只是她现在没有心思。</p>

明辰从屋里出来，看着她撑伞：“阿雪，你去哪？”</p>

她转身道：“我去找青玲。”</p>

“雨这么大，明日再去。”明辰道。</p>

霁雪怔了怔，她刚刚好像从明辰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不悦，而明辰此刻的神色也确实不太友善，她鬼使神差地把伞放回原位，跟着明辰进了居室。</p>

进来之后见到熟悉的纱帘倒是少了几分拘谨，不过，很快她就无法再想别的了。</p>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尚且不知。</p>

但是那时候猫儿们把东西搬来之后，邀功似的让她去看，她还是记得是什么样子的，摆放的和她住的卧房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多了几样东西而已。</p>

可此刻是怎么了？</p>

原本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全是破碎的瓷器和玉器，她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散的地上到处都是，脂粉盒盖摔开，红色的粉撒了满地。用来染唇的花瓣飞到了外面，她似乎还能看到灯笼上有几片。</p>

柜子里叠好的衣裳亦是零零落落地掉在地上，像是被剪刀整齐地剪断。珍贵的料子就如同粗布一样四处丢弃，书架上摆着的书，亦不能幸免，本都是些珍藏孤本，好些都辨不清形状，霁雪在里面看到了子也借给她的十本医术……</p>

子也借给她的十本医书……</p>

她头有些晕，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也跟着晃了晃。</p>

明辰一惊，过来扶住她，望着她的样子手足无措。渊虹从剑里跑出来，呆呆地看着满地狼藉，心里满是惊涛骇浪，又偏偏不能翻出来，只能拼命抿着唇，深吸一口气。</p>

霁雪倒在明辰怀里，仰着头问：“这是谁做的？”</p>

她问的很平静很无力，好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颦眉捧心的弱女子，可明辰和渊虹就是能感受到她汹涌而来的怒气，犹如即将决堤的洪水，下一刻就要汹涌而来。</p>

只能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p>

渊虹吸了吸鼻子，望着明辰，明辰的眼里神色变幻莫测。</p>

明辰活了那么多年，莫说去哄人了，他几乎没和别的女子说过几句话，渊虹也是没遇到这种状况，故而一人一剑脑袋都懵了。</p>

其实若是霁雪身上没有那股杀气，他们倒也不会如此手足无措，是霁雪身上的气势太吓人了。</p>

按照原本的剧本，渊虹应该站在明辰这边，可是……</p>

他娘亲身上的杀气太重了，他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额头上竟然渗出了冷汗。</p>

冷压还在持续，霁雪等不到他们两个的回答，脸上的神色越发暗了。明辰的余光则一直带着威胁，似有若无地飘向他。</p>

两面受压，想当根墙头草都不行。</p>

渊虹打了个激灵，最终，霁雪的怒火压制住了明辰对他的威压，他义愤填膺地指着明辰，大吼道：“是他是他就是他！”说完，他抱着渊虹剑，飞也似的逃了。</p>

渊虹逃了之后，屋子里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p>

霁雪望着明辰躲闪的目光，心情复杂。</p>

士可杀不可辱，就算觉得她碍事，或是看出她对他有点不可告人的想法，只说便是，用得着用这种行为暗示对她有那么点喜欢他这件事的厌恶吗？</p>

她深呼吸，站了起来。然而不知是刚刚太气还是怎么地，晃了晃才站稳，明辰要来扶她，被她一手打开。</p>

环视四周，她掠过明辰，拾起地上零碎的医书，捡了勉强算是完好的衣裳，拖着爆出棉花的被子，头也不回慢慢地往自己的卧房里走。</p>

由于东西拿的太多，又过于零碎，她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捡掉落的医书碎片。小小的身形被被子盖住，明明是很沉痛的背影，看着却像一只搬家的乌龟，娇憨可爱。</p>

明辰望着一地的碎片失了神，茫然地不知所措，背着锦被的霁雪身影如此决绝，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p>

他放在袖子里的手往前抬了几分，叫了声她的名字，谁知得来的只有怒瞪，他的手无力地放下。</p>

雨声、雷鸣声、古树的婆娑声都离他远去，他的耳畔只有前方少女单调的脚步声，木屐打在地板上，“踢踏踢踏”，回荡在幽寂的樾居。</p>

不知何处起了风，她怀里的书页被风吹飞去出去，飘到雨幕中，碎片里的墨字晕开，碎纸糊成一团，那单薄的身影顿了顿，似是想冲出去捡，最后在原地停了许久，又慢慢地向前。</p>

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处，他的目光也还在那。</p>

过了好久好久，连院外的倾盆大雨都停了，他才失魂一般收回目光，清透的眸光从屋内扫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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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后面几章会不会被高审QAQ，虽然也没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情节，但是现在好像查的很严。</p>

我明后两天中午12点后更新吧。</p>

其实霁雪是喜欢明辰的，只不过太理智，觉得自己活不长，修道又有太多不可预测，不想要这段感情而已。</p>

这一章的反应就类似于一个女生被自己暗恋的人当众羞辱后的气愤，要不是这个人对她有恩，她会立刻拿一把菜刀来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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