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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弥厄尔从健身房出来，迎面碰上了狄安娜，她手里攥着一个手帕，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我就知道她肯定又想歪了，说：“我和弥厄尔是清白的。”

“放屁，”狄安娜指着我肩膀，说：“都有水印了你说什么呢？”

我看自己的肩膀，布料被洇湿了一大片，不是鼻涕就是眼泪吧？我狐疑地望着弥厄尔，他非常不好意思地躲开我的视线。

怎么好端端的精灵（恶魔）这么容易哭？？

弥厄尔紧忙问：“手帕里是什么？”

她说：“软软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从后花园的黑袋子里挖出来的。”

“你去后花园挖这东西做什么？”我有点懵，“后花园可是侦探小说常见的…… 藏尸……”

弥厄尔毫不在意地接过手帕，从里面掏出一个类似于石头的东西，他颇为肯定地说：“是胆结石。”

“怎么回事？你怎么肯定这就是胆结石？”

弥厄尔说：“我从很多人的胆里，拿出过这种东西，我很确定。”

所以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闻了闻说：“是碱……”

“强碱处理尸体？”狄安娜捂住嘴，随即又意识到自己手里拿过尸体，颇为恶心地甩了甩直接冲进附近的卫生间。

弥厄尔茫然地问我：“他有什么恶心的？这不是很多人都有的么？你看……这不是钙化物么？这是人的一部分呀。”

说着他还把手递到我面前，那味道我说不上来，有点刺鼻，但还有点生物的味道，我一时没忍住也冲进卫生间去了。

狄安娜不停地洗手，我在一旁抱着马桶吐，她说：“妈的，让这女人被恶魔活吃了吧！”

有问：“你有什么好吐的？”

她想了想又说：“别说了，我知道他，肯定又做了什么极品的事。”

我吐得实在没东西可吐了，抱着马桶休息。染好头发的莉莉冲了进来，一把推开狄安娜，把弥厄尔的双手都摁在洗漱盆里，不断地用水龙头冲洗。

弥厄尔还是那种茫茫然的神色。

莉莉丝恨恨道：“人类的尸体你能不能不要用手去抓？土是脏的，人也是脏的，你不知道么？”

弥厄尔认真道：“神说这是你的偏见。我们用黄金装饰自己，为什么不能用土装饰自己？”

“等会儿我也把你埋在后花园里你看行不行？”莉莉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柔声道：“哥哥不会骗你的。”

弥厄尔愣了一下，整个人都软化下来，他说：“我知道。”

姐弟二人真是神奇的生物。

莉莉丝问我：“我说的对吧，这女人根本没有拯救的必要，她和恶魔做交易，不是奉献了自己，而是靠不断地杀人。杀死自己姐妹的人死不足惜。”

正当我要说，红羽毛任务大多数是这样时，弥厄尔摇摇头，非常坚定的说：“不，我们必须破坏他们的契约与交易。”

“为什么？”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他困惑地看了我一眼，又从容不迫地向狄安娜和莉莉丝解释：“因为她是一个活人，她的灵魂既不归沙利叶，也不归我，更不归恶魔。她的确应该因自己的恶行受到惩罚，但这个惩罚不来自人以外的天使或恶魔，她的罪要在人间得到报应。”

你都不是一个自然人吧？不是一个自然人你维护什么立法精神？？？他望着我眨眨眼睛，说：“我说的对么，人的自由意志。”

我乱说的啊？我真的是乱说的，我这人就是一着急容易满嘴跑火车，你别当真千万别……好吧，弥厄尔真的当真了，还非常自信的望着我。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莉莉丝和狄安娜哑口无言，半晌莉莉拍了拍手，说：“好，好，审判者的意志我无从反驳，我遵从大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