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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离别前别西卜递出两张票,“去这个地方,今天十九点,天上名字不可知的那位,邀请你去看一场舞剧。”
弥厄尔接过来,笑道:“认真的?《莎乐美》?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行了吧!我的好哥们,对,曾经我的确是一肚子坏水总去做讨厌的事,但是信我一次好么?”
“我要是信了你,地狱就会传遍‘弥厄尔那个大傻子又被宰相骗得团团转’的传说了。”他仔细地看座次,冲我挑挑眉毛:“是好座位,第三排的正中央。”
我瞪圆了眼睛:“我们不是要去查恶魔血的问题么?在这种紧要关头去看《莎乐美》?”
“没那么着急,”弥厄尔苍翠的绿眼睛带着笑意:“动用了那么多恶魔的血液,贝利尔要转化的肯定是个大东西,着急也晚了。令月,就当成别西卜送来的小礼物吧。”
“小礼物?我送你?简直不可理喻,”鬼王气急败坏地说:“如果不是天上的仇敌到我面前说这种颠三倒四的话,我肯定不会来找你的!”
“‘他以黑暗为藏身之处,以水的黑暗、天空的厚云为他四维的行宫。’我们的父自从路西离开后就再也没离开过行宫,他不在乎贝利尔,也不会因为贝利尔降临到尘世间。”他不以为然地把票塞到我手里,“《莎乐美》更像你喜欢的题材。”
“你个榆木脑袋!”别西卜摸了摸后颈,问:“那沙利叶呢?你打算把他藏在那里?贝利尔会利用他的。如果他不在贝利尔的阵营里,贝利尔就要毁了他。”
“放宽心我的兄弟,一切等我们看完这个舞剧再商量。”
别西卜惊愕地说:“你的意思我还要自己出钱看什么《莎乐美》?”
弥厄尔志得意满地点点头:“就当你为自己恶劣的玩笑道歉了,怎么样?”
“是天上那位——”
我打断他:“弥厄尔都看出你是骗人的,就别再演了好么?”
《莎乐美》是王尔德写的剧本,剧情出自圣经的《马太福音》,具体的剧情就是希律王的继女莎乐美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施洗约翰,在多次被拒绝后用七纱舞向迷恋自己美色的希律王索要施洗约翰的头颅的故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是个得不到你就要杀了你的故事。
美是美到极致的,而且作为本南丹蒂,这些都是我们熟记于心的故事,更显得亲切。我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而十分钟不到,弥厄尔突然低声道:“我的神啊!”
“这时候就不要说话了吧?都开场了。”我委婉地劝他,谁知道他吩咐我:“订一束鲜花,结束后我们去后台鲜花。”
然后我只得硬着头皮在所有人谴责的目光下马马虎虎订了一束鲜花。
“……啊,他不是已经预言将要发生不幸的事吗?我,也曾预言过,将有不幸的事要发生。我知道月亮正寻求一件死亡的生命,但我不知道月亮要找的人竟然是他。啊!为何我不事先将他藏起来呢?如果我先将他藏在山洞里,月亮就找不到他了。……”
演员夸张地念出台词后我竟因为这一句话浑身不舒服起来,我也是因为月亮被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的。就像弥厄尔所说的,月亮的名字是迷惑,它捉弄注视它的所有人。月亮捉弄我,但还没让我去死——
话剧结束后有导演的访谈,弥厄尔几乎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他从等在后台的送花工那里取到花束,以献花的名义带着我去了后台,然后他绕过主演把这束花恭顺地献给一个看起来蛮帅气的伴舞。
伴舞笑道:“看来选择别西卜为我带话比选择加百列更好。”
“我的神,”弥厄尔垂下头,视线落在脚尖上,谦卑而沉默:“您的判断从未出过错差。”
我偏头打量这个‘神’,实在觉得他不大像我们通常说的‘神’,虽然他看起来让人捉摸不透,但他还是一个年轻人,没有发出什么奇异的圣光之类的东西。
神看着我,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又对弥厄尔说:“或许我们可以去喝一杯咖啡。”
神与弥厄尔对话,弥厄尔说的很少,都是神在说一些我难以理解的东西,而且他追求一种精确用词,他前一句还在说英语,下一句很可能就会跳跃到某一种我听不出来是什么的语言上。我觉得无趣,便远远缀在后面,可还不待我走出多远,一块手帕就摁在我嘴上了。
紧接着我便失去了知觉。
“别装啦,你该醒了。”
我抬起头,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桶红烧牛肉面。我脑袋疼得要命,又倒在地板上痛苦地打滚,“我他/妈的在哪?谁把我怎么了?抓我他妈的干什么?”
“我啊,狄安娜,还记得我么?”她踢了我一脚,嫌弃道:“你太不警惕了,那位大君离开你一秒,下一秒你就是贝利尔的盘中餐了。”
“你个疯婆娘,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个疯子!”我挣扎着坐起来,可抬起头,便是一阵天晕地转,“贝利尔要释放沙利叶的另一半灵,杀的第一个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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