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两下(1 / 2)
自从燕夙炀跟乔夫人撕破了脸,一力把仇恨拉回到自己身上,乔夫人发现杀死江婠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也不再理会她了。如今的筑章苑就成了个孤岛,甚少有人来往。
燕夙炀也只当这里是个睡觉的地方。
春风已至,杨柳吐新芽,多水的筑章苑率先呈现出了勃勃的春意。
朝阳正好,江婠便让结露把朝食布置在外。
燕夙炀洗漱后出了房门,便见江婠与两个丫鬟,穿得正如春日般鲜嫩娇妍,将食盒搁置在廊下芭蕉边。
江婠见了燕夙炀,便笑了起来:“大郎,今日就在院中进食吧。”
柔风拂面,燕夙炀觉得神清气爽,整日阴沉的脸都因这春光柔和了许多。
“今日天气真好,婠娘想去踏青呢。”江婠说。
燕夙炀很严厉:“今日你该去铺子里跟掌柜学辨别香料,再有各处税政你也要一一记牢。”
江婠:“大郎整日辛苦,也该休息一天了嘛~”
燕夙炀不为所动:“学海无涯苦作舟,你应该把辛苦当做习惯。”
完了完了,他真的往严师的路上走了……还好她发现得早,赶紧掰回来才对。
江婠用帕子掩住嘴,眼波流转。
“听说踏青时年轻男女都会尽力打扮一番,流行什么样的妆容发饰,乃至布料香料,一窥便知。我们作为商人,应该知道流行的趋势,婠娘以为去体验一番也是很有必要的呢。”
燕夙炀似乎有了一丝动摇。
江婠趁热打铁:“而且正好有理由避开今晚的家宴。”
燕始善领着燕夙炀打入桐州的圈子,见了不少人,吃了不少宴席,搞得燕夙炀近日颇厌烦,家宴也能避则避。
于是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既是踏青,江婠就不再做丫鬟装扮,梳了个双环髻,只插了一支凤头碧珠金钗,从筑章苑园林中摘了早春的新鲜蔷薇花簪在发间,少了珠玉的贵重成熟,而多了些生机盎然的俏皮灵动。
碧水湖边有桃林十里,灼灼芬华,肆意烂漫。
还有大户人家许家对外开放的花圃,亦是姹紫嫣红。
游人如织,青年男女居多,果然如江婠所说,都精心打扮过了。
更有人机敏地嗅到商机,推着小车来湖边卖些浆水茶水小食点心。
江婠还未见过这游园会似的场面,饶有兴味地左看右看。
“咦,这不是燕氏布铺的婠娘么?”
忽地有个妆容明艳的小娘子笑着走来与江婠打招呼。
江婠笑道:“是宋家大娘呀。”
她其实不光擅长对付男人,她若想讨女孩子的喜欢也易如反掌。燕夙炀将燕氏布铺交给她练手的时候,铺子里都亏损了大半年了。她接手后全靠拉拢顾客,走海底捞的走心服务路线,收拢了一众大小媳妇成为她的忠实顾客,才让布铺子起死回生。
这位宋家大娘就是其中之一,与江婠打交道打得颇为火热。江婠差些成为她的专属情感导师。
宋家大娘充满好奇的视线往燕夙炀脸上扫了一下,就被他上坟般的脸色给吓得赶忙收回了。
但满腔的八卦之心仍未被吓退!
她悄悄问江婠:“他是你的情郎吗?”
江婠握拳抵唇,咳了咳:“嗯……他啊……”
江婠瞥了他一眼,燕夙炀虽然照旧沉着脸,可她知道他听到了。
“他是我的师傅呢。你不知道吧,我经营铺子全靠我师傅的教导呢。”
“哦哦哦。”宋家大娘连连点头,小声道:“你师傅看着好凶的样子,果然严师出高徒。不过既然这样说,婠娘你还未有心上人吧?”
江婠嘴角翘了翘:“怎么?”
宋家大娘指了指,说:“喏,那是我哥哥,品貌端正,尚未娶妻,你瞧着怎样?”
怎样呢?
江婠看过去,倒确实如宋家大娘所说的相貌堂堂。
“绿团圆衬底,元宝荷包,配金带钩,俗之又俗。这一身若是流行,那他的生意倒是不做也罢。”
江婠还未说什么,燕夙炀就不留情面地评价道。
宋家大娘没碰见过这种人,都愣了。
”你当多看多想,别逗留在此了,随我来。”
燕夙炀头也不回地走开了,江婠歉意地对宋家大娘笑了笑,追上了他。
他领着江婠去碧水湖边的浆水摊,肃然指点江婠:“你看得出为什么这个摊子比旁边那个生意更好吗?”
念念不忘传师授道解惑,认真得江婠都有点觉得他可爱了。她背在身后的手忽然伸向了他。
燕夙炀避了避,但觉头上多了样东西。他伸手取下来,是一串她不知从哪里顺手摘来的大红色的蔷薇。
他嫌弃地作势扔掉。江婠握住他的手不许他扔:“大家都有簪花呢。”
时下男子簪花是为风雅,最是流行。踏青这天多是爱美的年轻人,男子头上大都簪着花。
但是燕夙炀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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