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2 / 2）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身上的确有记忆被篡改过的痕迹，但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做的。通常来说，只有动手改动你记忆的人才能帮你恢复记忆，我找不到那个人，也跟你解释不通，与其被当成神经病，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彼此重新认识一下。至于最近你为什么总能看到过去的事……”余彬皱起眉：“我也搞不太清楚，估计就还是那一针的副作用吧。”</p>

“不过你放心，不论你再忘记多少回，我总还会跟在你身边，小心护着你的，因为我……”</p>

“够了。”裴成言打断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别和我煽情了。”</p>

“来谈恋爱吧。”</p>

公事公办的语气，就像在说“今晚下班之前把材料交一下”：“你怎么看呢？”</p>

余彬啧了一声：“不是一直谈着呢？”</p>

“不。”裴成言说：“我们可以像普通情侣那样，真的在一起。”顿了顿，惯常掺着冰碴子的目光温和下来，清亮的望过去：“我觉得，我也应该试着去爱你。”</p>

余彬愣了一下。</p>

随后，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美好的珍宝似的，余彬募的抱紧了裴成言，将他死死勒在自己怀里。</p>

因为动作太大，身上的许多伤口被牵动，纷纷崩裂开来，艳色的血透过轻薄的衬衫，沾在裴成言熨烫服帖的高定浅色西装上，瞬间就让这套贵得能把人吓死的衣服当场报了废。</p>

在裴成言看不见的角度，余彬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头顶昏暗的灯光晃到他脸上，在他眼睫下方打出一片淡淡的阴影。</p>

尽管表现得无比洒脱，但一连数次被忘记，到底还是很不甘心的吧。</p>

第一次，因为年纪尚小，尽管心里有些失落，倒也没有什么太难受的情绪。第二次，费尽心思从陌生人做回朋友，再到挚友，好像只差了最后一步，忽然间——一切又重新回到原点，所有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p>

第三次，多年来浓烈的不甘与日渐滋长的爱意掺杂在一起，化成热烈如火焰般的欲望，让他再也不愿意按部就班，一点一点的从头开始。</p>

“好啊，我们在一起吧。”余彬认真地说：“这话是你说的，我录音了。过去的事情，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但是如果——你以后再敢忘记我，我就把你抓回家，关起来。”</p>

“关到你重新想起我为止。”</p>

余彬伸手穿过裴成言的腋下，屈起手指，在他指尖处，同样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他并指轻轻捻了一下，原本迟迟不肯结痂的伤口瞬间便愈合了。</p>

“成言。”余彬随意地在沙发垫子上蹭干净血迹，一手托住裴成言后脑勺，与他鼻尖擦着鼻尖，低声地说：“我没有开玩笑。”</p>

不能让脏兮兮的血蹭在心上人的头发上。余彬想。</p>

胡木木是棵会吃人的食人树不假，如果他愿意，从身体里抽出的藤蔓的确会分泌一些腐蚀液——但那也要看对谁。</p>

余彬可是胡木木放在心尖上，当亲生儿子捧着宠大的，平常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又怎么会舍得在他的身体上留下这么多道难以愈合的伤口？</p>

不过是些被粗糙树枝刮出来的普通伤口罢了，至于那几道深可见骨的，完全就是余彬自己的杰作，控制皮肉不愈合，也是他自己的意思。</p>

其实早在十几天之前，就是裴成言莫名其妙晕过去那次，余彬就发现那不知名药物的残留能刺激裴成言零星想起点什么，除此之外，对后者的身体并无其他影响。</p>

新闻当然是看过的，月食的时间也得掐准，虽然猜不到裴成言究竟会看到哪一段，有了外力的帮助，肯定也能比之前看得更清楚一些。身上的伤口很疼，可当一个人面对伤员时——尤其这伤员口中还说着绵绵情话——那个人总该会有些心软。</p>

自私和无私从来都不是一对单纯的反义词。余彬想。他可以数十年如一日，心甘情愿地护着裴成言，受多少伤，吃多少苦，他都可以不计较，但他受不了裴成言对此一无所知。</p>

都说真正的爱是成全，成全对方过想过的生活，娶想娶的人，余彬对此嗤之以鼻。</p>

在余彬看来，爱就该有嫉妒，就该不避讳占有，那些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之类的狗屁话，全他妈都是扯淡。</p>

两个彼此喜欢着的人——前提是彼此喜欢，尽管有一方不能自知。那么不论用什么方法，这两个人总还是能在一起的。</p>

余彬一言不发地盯着裴成言看了一会，而后慢慢低头，轻啄了啄裴成言的鼻尖，一路往下吻住嘴唇。</p>

试探总要一点一点的来，余彬一手扣住裴成言的腰，正要再往下，门铃忽然响了起来。</p>

“你好，我们是负责检查水表的工作人员，请问屋里有人吗？”</p>

余彬：“……”</p>

妈卖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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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文案里的心机婊攻可不是说说而已2333</p>

基友说要在作话里和大家多唠唠嗑，我想来想起，也不知道应该唠点啥。</p>

嗯…就祝已经表白的大大们都能幸福美满，没有表白的大大们都是双向暗恋吧，春天来啦，该是谈恋爱的季节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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