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有秘密（1 / 2）

朱砂硬撑着回到黄泉殿的时候，已经脸色雪白，冷汗已经湿透了内衫。她没有去奈何殿，而是去了毒司处。那支最后射到她身上的羽箭淬了毒，毒性虽不如毒司的那么霸道，她也一直用内力抵御着，但还是让她差点回不来。

“小朱丫头，你这是怎么回事”毒司看到朱砂的时候，吓了一跳，他许久没见朱砂这副模样了。

“抱歉先生，又要麻烦你了”朱砂说完，便晕了过去。毒司是黄泉殿里特殊的存在，他隶属黄泉殿，却又不受仲央管辖，许多时候他都不在黄泉殿，也没人知道他做什么去了。他总说他信佛，杀孽太多，死后回下地狱，可他又制出各种致命的毒药，多少人都死于这毒药之下。红妆总是笑他，满手鲜血的佛。

毒司是个爱说爱笑的老头儿，黄泉殿的众人都与他关系甚好。可有人想要求他的毒药，却要经过他一道又一道不讲道理的关卡，只有朱砂，黄泉殿众人，对他，也是又爱又恨。可他唯独疼爱朱砂，朱砂看上的毒药，都是随手拿走，毒司知道了，那就是吹胡子瞪眼骂朱砂坏了规矩，也不曾做什么。

“你这丫头，还好来得早，这要是我出门了，你没死在外面，就要死在这个黄泉殿了。”毒司一边念叨着，一边往朱砂伤口撒了些药，朱砂原本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止住了血。然后动手为朱砂拔箭，毒司虽是制毒的，医术却也是世间少见，几下就给朱砂处理好了伤口。

奈何偏殿的仲央正在听影子说话，不知道影子说了什么，仲央的眉头紧紧的锁着，看起来似乎有些怒气。

“倒是我小看肃烈了”。

毒司殿的榻上，朱砂睡着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她睡得极是不安稳。呼吸声一次比一次更加的急促，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身体不安的辗转反侧着。朱砂做梦了，梦见从前在街上乞讨的时候，她去偷了客栈里客人吃剩的馒头，被小二抓住了。小二一遍叫骂一边打，她年纪尚小，躲不开，想大声的呼叫，却又喊不声音，硬生生的逼出了一声冷汗。这时候，朱砂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拍着，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速度，朱砂想睁开眼睛瞧瞧，眼睛却完全睁不开，慢慢的又睡了过去。朱砂醒过来的时候，毒司已经不在殿里了，后背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似乎毒也已经解了。朱砂想起那双冰冷的手，想着或许是做梦，只是毒司殿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薄荷的味道，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味道，

受伤对于朱砂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这样的伤势，对她来说也并不少见，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奈何殿见仲央。

“殿主，朱砂请见”。这么些年，虽是正经的师徒，但是朱砂就真的就一次也没有称过师父，总是这么生硬是称殿主，跟旁人没有任何区别。

“进来”。奈何殿里传来仲央的声音，仲央的声音里，总是带着一股杀伐之气，与其说是个杀手头子，可是却更像九重殿宇里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殿主，朱砂已经诛杀了肃烈，朱砂无能，未将肃烈的人头带回来，请殿主责罚”。黄泉殿众人同仲央回话时，都是跪着，朱砂也一样。但是不同的是，朱砂从来不会低着头回话，也许是许多年前仲央第一次见她时，就叫她抬起头来。

仲央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朱砂，他背着手站在书桌后面，哪里挂着一幅美人图。图上是一位宫装女子，坐在御花园水榭的石桌上，手撑着下巴，眼角带着笑意，那笑意跟朱砂平日里逢场作戏的不同，是发自内心的笑意。似乎是位妃子，但是那笑意，却跟深宫里哀怨的女子大为不同，有些讽刺。

朱砂见仲央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幅图看着，朱砂觉得，仲央似乎有很多秘密，他不会过多的去隐藏，却也不愿多说的秘密。譬如上次的从龙令，或者是这幅美人图，朱砂想，如果仲央有那么多的秘密不想说，那朱砂会帮他守着的。

许久，仲央才开口说：“我知道了，退下吧”。

朱砂还想问点什么，可仲央迟迟未转身，朱砂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过多去打扰他的心事，轻声的出了殿门。离去的时候，朱砂深深的看了一眼内殿的方向，她暗自告诉自己，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就这样就好了。

朱砂刚走到房间门口，就见毒司坐在坐在桌子上，红妆在一旁谄媚的献好话：“小老头你就不要生气了，朱砂是去给殿主回话了，你也知道她是有任务的，一会就回来了”。毒司没有接红妆的话，只是兀自的生气，红妆看到朱砂回来，立刻拉了朱砂在毒司旁边说道：“小老头，朱砂回来了，你瞧，她好好的，脸色也好好的”。毒司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