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副本·第八新月(1)(1 / 2)
西城区中心附近,周鹤思从临时集市上,收了一篮子的腊梅红梅,卖花的老大妈捧着他给的一袋米,有些受宠若惊,毕竟粮食太珍贵了,还没见过拿口粮来买花的。
老大妈是个实诚人,觉得这粮食有些烫手,因此又翻了翻自己面积不大的小摊,给他多凑了点东西。
周鹤思有些哭笑不得:“不用了,真的不用,这些东西我也用不到。”
来这种集市上贩卖的,多半是一些残疾人和老人,摊子上都是没什么大用的东西,唯一有点亮色的,就是那些意外开得很不错的梅花,据说是老大妈和她十岁的孙子一起剪下来的。
尽管如此,集市里人也不少,因为这样的集市并不多见,只有过年的这段时间,才能让人们来凑个热闹——人都喜欢热闹。
所以这些原本并不值什么钱的东西,也能卖出几株变异草药、几个鸡肋的低级道具的价格。
周鹤思压低声音,说:“把米藏好,给孙子补补身体。挺晚了,早点收摊吧。”
那十岁的小男孩已经瘦成皮包骨了,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眼神灰暗。老大妈一听,连忙把米藏了起来,幸而她们这个摊子的位置比较偏,也没人注意到。
最后老大妈把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收回去,接着又搬出一箱子玩偶:“您买花是要送姑娘吗?要不您再挑几个毛绒玩具?小姑娘都喜欢这些。您看,我,我这……拿得也不安心……”
老大妈显然是误会了,周鹤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想一个玩偶而已也不占手,便挑了挑。
最后他看中一只兔子,兔子背后还有不明显的铁扣,可以配肩带。
有点像滕尧买的那只。周鹤思心想。
“就它了。”周鹤思朝老大妈笑了笑。
他一手挎着花篮,一手拎着兔子,配上高高的个子,实在太过违和,再加上那一头引人注目的长发,哪怕戴着口罩,也还是引来了一路的关注。
周鹤思顶着一众视线,一点也没不好意思,依然待定从容脚步悠哉,直到他忽然抬头看了眼天空,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
变故很快就来了,不到十分钟,天空像是蒙了一层玻璃,每天铁打不动准时报道的新月竟然一颗一颗地晦暗了下去,只留下一个还在坚强地闪烁。
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这帮人像是受惊的兔子,本能地躲到周围的建筑物里。
周鹤思把花篮轻轻放在长椅上,望着天空,自言自语地喃道:“八……第八个。”
唯一还看得到的,是第八个新月。
很快,周鹤思身遭的空间扭曲了一下,一个夹杂着电流噪音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周鹤思耐心地听了一会儿,心想他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应道:“等我。”
多磨多难的内城很快迎来了一场“流星雨”。
“流星”当然不是真的流星,而是一种尾巴上带着光的细长物体,它们密密麻麻地从天而降,每落到一个地方,都会化为一缕意识,钻到被它打中的人的脑子里。
滕尧伸手接住了一支“光束”,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段文字——
大家好啊,我是第八个月亮,先别惊讶,抬头看看你们的头顶,我在跟你们打招呼呢。
诸位一定不知道新月上有什么吧?告诉你们也无妨,都是宝贝。作为福利,我打算把我拥有的宝物送人,前提是,你们必须陪我玩一个游戏,在游戏中获胜的人,可以获得宝物。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要是没人获胜的话……那城里的人就准备面临惩罚吧。
城里会有八个光柱,站到光柱里,就可以参加游戏,午夜十二点前结束报名。
怎么样?想得到新月的庇护吗?
来找我吧。
滕尧刚看完,从晏便冲进来会客厅,面上是少见的慌乱:“阵……滕尧,你接到通知了吗?”
是的,那光束里的文字最开头就写着“通知”二字,霸道又嚣张。
滕尧转过身,点点头:“走吧,去找光柱。”
从晏有些迟疑:“现在吗?我认为还是要先准备一下。”
“赶时间。”滕尧点了点左手的手腕,“带几个武力强的就够了,也别多带,我怕你折损的大将太多,将来还不了债。”
从晏听他这么一说,也开始摇摆了,他原本想召集长天大半的成员前去那个所谓的游戏里控场,但确实人数多也不一定就是优势。
只带几个能自保的精英,或许还能全身而退。
从晏当机立断,只从精英团里挑了二十来个人,飞快地打包上路。
八道光柱分别立于八个方位的中心点,从城里的任何一个方位都能望到。
北京又迎来了一次久违的堵车,他们好不容易赶到时,那道光柱里竟然挤满了人,几乎要站不下。
长天的一伙人各自分散开来,装作无组织的样子,免得聚在一起太扎眼,有些甚至带上了口罩。他们仗着修为高,把一堆人赶出光柱的范围,挣出了一大片空地,滕尧便沾了下这个光,低调地挤进了人群。
被赶出来的人有的灰心溜走,有的破口大骂,却很快就找不到长天那几人的身影了。
越往光柱的里层走,周围就越空旷,起码不是人挤人的程度。原来外层那些人是有意聚在外围的,这样便可以阻止别人进入,为自己减少一些竞争者。
所谓的“新月上的宝物”,不管是真还是假,诱惑力都实在太大了,足以让一些有野心的人或者活不下去想要拼死一搏的人不顾性命和耍耍心机。
滕尧知道长天的人看似嚣张,但赶走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很弱势的人,他们未必是出于善意,更有可能是出于轻视——认为他们去了也只是送菜。其他的人也是一样的,后来的人只要有能力,就能把其他人挤下来。
所以最终,站在光柱里的人大都不会是好惹的角色。
滕尧登上光柱范围内的一座商场的最高层,这算是他和长天那位约好的地方——最高点。在离十二点只剩下十分钟的时候,从晏和原烈才出现在视野里。
滕尧问:“就你们俩?”
“其他人混在人群里待命,一切等那个游戏开始的时候再说。”从晏说:“滕尧,我想我们现在应该算是一伙儿人?”
滕尧微微一点下巴:“至少目前是。”
午夜十二点前,天空中忽然升起了烟花,尽管现在还在年节里,也没人会有心情在这种时候放烟花。
光柱里的众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警惕地观察天空或四周,他们知道,那个自称新月的东西要来了。
果不其然,烟花一停,众人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四周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滕尧拿胳膊挡住眼睛,待光亮恢复正常,只见自己已经站在一片红土之上。
方才那个光柱范围里的人,都集中在了一片空地上,在他们的对面,是几十个望不到顶的通天石柱。
原烈仰着头,发出了一声惊叹,说:“不会要爬这个吧。”
他话音刚落,空气里就传来一个声音:“欢迎你们,哎呀,这么多人呀,我这儿的宝物,只能给一个人,这可怎么办呢?”这声音是普通的电子音,
“一个人?意思是获胜者只能有一个?”有人按捺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那这样吧。”那声音没有理会四周的骚乱,继续说,“大家先来做第一个游戏,你们面前有五十个天柱,只要能成功登天,就算你们过第一关了,不过,一个天柱上能登天的最多只有五个人,好了,开始吧。”
“这就没了?”有人不可置信地问,“等等,什么叫登天,是爬到天柱顶端的意思吗?”
“我去这么高的天柱怎么爬?而且一个天柱只能过关五个人,咱们这里起码几千人,岂不是争破了头?要是有人耍手段把人推下去怎么办?”这位兄弟此话一出,立刻点醒了不少人。
有些人看着这么多竞争对手,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要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一时间,在场分为了两波,一波是胸有成竹或是想要占先机的,所以当机立断去登天柱,另一波是担心自己拼不过其他人白白送死的,正在原地犹豫不决。
滕尧也动了步子,朝着深处走去,原烈连忙跟上去:“大神,咱俩一起呗,有个照应。”
滕尧:“建议各自分开,争到名额的把握大一点。”
原烈一听,毫无原则地被说服了:“对对对,你说得没错,那我自己去找一个。”
从晏一脸无语,也道:“那我们天上见,我去安排一下我的属下们。”
滕尧点点头,很快便与他们分道扬镳。
走近了看,才知道那些天柱看着像个圆柱,实际上是一个多面体,它们每一个都有半个足球场那么粗,不知道有多少面,每一面大概有六七米的宽度。
天柱上有一个个凸起的落脚点,再往上便有些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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