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归第六】“只此一次”（2 / 2）

“嗯，那仙门试炼会我必须参加吗？我怕到那时，混沌又故技重施。”

彦宁楠叹息，“还是有风险，但百家都知晓你，你也到了参加试炼会的年龄，按照规矩是一定要的，为师按着不放人，只怕他们不乐意。混沌是拂帝残魂，拂帝的附魂术之强大，哪怕是再小片的魂魄都能继承他嗜血杀戮的本性，为师猜测混沌现形之后长时间得不到血气便会开始躁动，会比以往突如其来地发作好预测些。”

彦宁楠脚步稍缓，偏头观察渊北的神色，“若是不愿，为师可替你向百家寻个由头——”

“不师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去的，”渊北不想让他师尊再为难，解释说，“我刚才是在考虑当混沌再出时该怎么办。”

“策生三界阵会起效，不必担心，不过拔除拂帝残魂非易事，为师只能在混沌每一次现形中试探。”

渊北若有所思地重复，“策生三界阵，策生三界阵是什么？是师尊先前所说的阵法么？”

“嗯，即为困魔阵。”

“困、魔、阵吗......”渊北一字一字地说，眼里是满到要溢出来的难过，“唉是了，我可不就是个大魔头，还有名有姓的，叫拂——”

“行了，”彦宁楠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小孩看起来都快哭出来了，“你不是，就算是又怎样，为师不还在这，话说回来，现在灵海如何了？”

渊北撩起眼皮看看他，闭紧嘴巴不说话。彦宁楠心起惊疑，不应该，混沌怎么会饿得这般快？可渊北不说，还把手缩进袖子里藏起来，彦宁楠挑眉，伸手去渊北袖中摸索到他的手腕握住。

没等他的灵流到位，渊北手腕一翻，反扣住了他的腕。

热意从他们交握相贴处蔓延，渊北紧抿着唇，眸中的温度升腾，高过他紧张到冒汗的手心——彦宁楠都快忘了，当混沌平息时，渊北触碰起来是这般的温暖。

然后他胸腔内的某个东西就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

渊北扣着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拉近，俯身凑过来，滚烫酥麻的气息从他的耳垂一路炸到尾椎骨。

“师尊是想探灵海，还是想牵手？”

彦宁楠怔怔地迎着他坦荡的目光，轻轻抽了下手腕，可渊北握得太牢，也追得太紧，他眼中的希翼和痛苦将彦宁楠团团围住，明明四面都是路，可他却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人高的笼子里，动弹不得，也无处可逃。

渊北是把所有都剖开给他看了。

银九天的暮鼓在这时响起，两人都没有动，彦宁楠离渊北很近，沉默地看着他眸里的光亮随着天色一点点黯淡下去。

终究是等不到回应。渊北自嘲地一哂，垂首时却红了眼眶。

只听他师尊长长一声叹息过去，他手腕上的触感便慢慢下滑到了掌心——彦宁楠犹豫着同他相扣，用自己的温度填满了渊北的指间。

“只此一次。”彦宁楠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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