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第二】策生三界阵（1 / 2）

这日，季霖道一大早便迎来了乔、虞、曹三位宗主的造访，他们一来是为致谢血海再世时承鸢峰的鼎力相助，二来是为商讨当今局面之下，开春后的无艳山试炼会到底能不能如期举行。--*--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由于周温茂身体欠恙，他的左右副手忙于安顿灾民无暇抽身，就遣了周瑾扬来传话。周小公子不过十四五岁，心智尚青涩，夹在众前辈宗主当中听他们寒暄不太自在，索性盯着桌面上的茶壶研究纹样。

再早些时候，来见季霖道之前，他先去见过了兄长，那时周明谦同韦复在校场对剑，韦复的剑法飘忽奇特，但看起来还是他兄长的剑法更加漂亮正统，他兄长光是站着周身的剑气便能摧折百步之外的树枝，周瑾扬这么想着，远远观望了好一会他哥行云流水的剑势，暗叹自己就使不出这么好看有力的剑法。

唯一有点煞风景就是韦复连搓招的时候嘴里都不带停，虽然只是单方面的放狠话，周明谦挥剑拆招，都不理他，但韦复乐在其中，一场打下来观战的周瑾扬满脑子环绕各式呛人的台词。

“啊，明谦兄这用尽全力的一剑来了！真叫人害怕——”韦复退了几步，然后抬剑轻飘飘地挡掉了对面颇有气势的剑意，捂住胸口，“我可能有内伤了。”

周明谦：......

跟他杠上就没完没了，周明谦利索地收剑，转身看到来人，微微扬了扬眉。

“怎么是你来了。”他温声问道。

“父亲身体没好，各位师叔要事在身，只能派我来啦。”周小公子认真说，“兄长的剑法真好。”

韦复从周明谦身后冒出个“哈。”

“比不得韦兄，话说你来得这般早，是怕找不到你季前辈的所在么？”

“嗯......是，啊不是。”周瑾扬原是想和他兄长待一块的，可眼下周明谦和韦复没有离开校场的意思，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要打扰周明谦练剑的好，“路上有人指点了方向，小辈总是要早到一些才合适。”

“好，他们说话，你务必少言。”周明谦提醒道，突然记起卧病在床的周温茂，“唔，父亲病情如何？”

周瑾扬如实回答，他兄长听完只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周瑾扬咂咂嘴，怀疑他哥就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不过父亲和兄长之间的关系是他一向都看不懂的淡漠，他年纪小但是不傻，这点东西还是察觉得到的，可也仅仅是察觉而已，像是被翻开了一角的禁册，纵使再好奇里面是什么，也不能摆到台面上去问去说。

韦复在后头盯着他的剑，隐隐有些恼意，第二柄苍狗没有第一柄好用，东海之战过后剑身上就咧了个小小的豁口。--*--更新快，无防盗上----*---

“靠，一只只硬得像块铁，砍得手疼不说，还毁了我一把剑，这么——大的口子。”

周明谦闻言凑近，那伤痕极小，他眯起眼来回扫视了几遍，终于看到了，“韦兄不必担心，没有那么严重，应当不影响使用。”周瑾扬也靠过来，有话学话，“没那么严重。”

韦复腾得抽回剑，酸溜溜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师尊可是看得起你，上回你不过说了句剑短了一寸，他便寻来上品的玄铁重铸，我去讨他还不给。”

“你若要，我给你便是。”周明谦递出自己的佩剑，“要交换一下么，韬光这样的好剑，在我手上也是委屈的。”

“算了，”韦复摸摸苍狗，老成地叹口气，“唉，好剑不一定要配好去处呐。”

“但好剑理应有好的去处。”

“谁说的？”

“我说的。”周明谦难得的固执。

韦复意味探长地看他一眼，说：“若是没落得个好去处呢？”

“总会有的，该来的终究会来。”

“那么——又以何评判剑的好坏，和去处的好坏呢？”韦复问道。

周明谦不说话了，韦复按回他递剑的手，说：

“我来告诉你，当天下唯有你这一柄剑的时候，你便是好剑。至于去处，你都成为天下第一的剑了，到哪，哪就是好的去处。”

“......唯此一把，不会很寂寞吗？”周明谦问。

“哈，原来你也会这么想。”

韦复好整以暇地掂了掂苍狗，“方才我只是说一嘴罢了，你也明白，不管是什么样的剑，都不是我的剑。”

周明谦低低嗯了一声。

这似是说剑又不似是说剑的问答听得周瑾扬一头雾水。

现在他盯着茶壶，脑子里盘旋的也还是这个问题。

众人寒暄过后，第一块糕点还没放进嘴里，他便听曹宗主率先发问，“周宗主来不了我们知道，可彦仙君又是去了哪呢？”

周瑾扬不敢嚼，悄悄放下糕点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