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第三】我可比不得他（1 / 2）

“血海能为深不可测，再加上邪魔......你一定要参与吗？”鹿七反复踱步时带起清风，忐忑追问道，“可以不去吗？”

梵焱二龙作乱，除却头顶涡旋状的阴云，青山之巅狂风四起，引得僧人法杖上的九连环不断碰撞，一声一声落进枝叶狂舞的嘈杂里，再溅起，化作不成文的符咒漂浮在空，僧人迎风而立，说，“自从剥去菩提骨重回凡间，我已经躲得够久了，说得好听些是避世修炼，不好听些，那就是受囿于自己的无能为力，索性闭上大门不闻不问，实在谈不上谪仙，也算不得破落户，既然如此，千年之前东君的点化有何意义，我辛苦炼回这法杖又有何用场？”

“可是你有法杖，你还有我，我们七色鹿踏月行千里，当上上仙的坐骑都够格，那通灵山庄，燃上几根香火也勉强算是神殿，这些还不够你在凡界称仙吗？”鹿七眉眼长开了，也更通人性，一喜一怒皆是儿女情态，“你可以谴我偏私，用你那木鱼棒子敲我，可我就是不愿你去。”

“人与仙与妖魔鬼怪，不是这么分的。”三更法师耐心同他解释，“世间道法无数，你看即使为邪魔，不也随仙君习了仙术，誓除祸乱？”

鹿七撩起他锦绣衣裳的袍摆，坐到三更法师旁侧的嶙峋石块上，“仙君身边的那只邪魔傻得厉害，我可比不得他。”

风声灌耳，稍不留神就会听漏，鹿七不确定三更法师方才是不是笑了一声，想质问他又苦于没证据，悻悻垂了脑袋，并突然发觉这种事情似乎发生过很多次。

鹿七知晓自己劝不住他。

天下之大，四海八荒就没有他鹿七到不了的地方，这浑身是檀香味的破和尚想去哪都行，可他偏生要留在这里，提着自己的小命斗血海，鹿七不理解也不赞同，但他会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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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渊，渊北和彦宁楠循着龙吟而去，韦复隐姓埋名等待了数千年，如今有机会一举成功，料想他是按捺不住的。南海天生异象，他定会有所动作。

身后雨帘传来拍打翅膀的声音，彦宁楠自然而然地支起手指供赤鸦栖足，再轻轻往云端一送，“去寻。”赤鸦尖啸，双翼之下一层金羽如扇般撑开，助它扶摇而上。

云层稀疏处迸现几闪耀眼金红，彦宁楠与渊北会意对视，“亏得当年许你留下了它。”

“可惜跟错了主，”渊北颇惋惜似地啧声，“不应该认我的，委屈它了。”

“一样的。”彦宁楠道，渊北那些不曾让他知晓的、夜夜被邪魂所扰睡不安生的日子里，好在都有赤鸦相伴于其身，才不至于太过无依。

渊北勾起笑，“倘若重来一遍，仙君还会不会把我丢出门外？那夜屋外天寒地冻的，可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