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第四】仙君不要，痛一点好（2 / 2）

“他移行速度太快，若我与你一道走，他一定会追来。”渊北埋首在他的颈间，从层层血腥味里挑拣出了他最熟悉的草木香。

“你还未回答。”彦宁楠擦拭他脸上的血块，隐隐不安，“你做了什么？”

“焱龙穷追不舍，我抽身困难，便分出一缕混沌替我拦他们，当韦复穿透之时，那力道就会反噬……邪魔法力大多都在他身上，我抗不住……但幸好，还是甩掉了。”

渊北身子滚烫，彦宁楠紧张地揽着他，尽可能的调用灵力为他止血，但渊北抓住他手说不许，彦宁楠就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彦仙君。”渊北突然这么唤他，“我们去哪里。”

“……崎渊、淮岭、东海，你想去哪？”

“不去。”渊北抬起头，紧紧盯住他，“回银九天吧。”

彦宁楠犹豫，他们二人双双逃脱，韦复定不会善罢甘休，回银九天似乎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恢复得很快，用不了多久便能再与韦复战上几个回合，但想杀他，还远远不够……不知三更法师如今身在何处。”

“三更法师心里有数，必要出手时，他会出手。”彦宁楠像信任渊北一样信任他。

林月西升，山风带了凉意，彦宁楠揽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接着听到渊北在他耳边轻轻叹气，说别担心。

“换作是我，你也同样。”彦宁楠垂下眼睫，只恨不能分些他的伤势。

渊北拢着他披散的银发，指间泻了层微光，像鞠着一捧月色下的山溪水。

“仙君好看。”

他抚上彦宁楠的左肩，又道“对不起。”

一句是他千年之前就想对他说的，一句是他说了千遍万遍，仍嫌不够的。

彦宁楠笑得很浅，却同样摄人心魄，他说他从未怪过他。

当人，生来便是要犯错的。

银九天长瀑滔滔，像极了无名山上那道，但到底是不是，渊北不再去想，彦宁楠的灵力耗竭，他适时接上，带彦宁楠冲破水帘，踉踉跄跄地跌落到冰冷潮湿的石岩上。

身位翻转发生在上一秒，渊北背部触地，结结实实垫在了彦宁楠身下，嘶嘶地小口抽气，彦宁楠慌了神，呼吸颤抖，动用元神运出一点灵力，要替他疗伤。

渊北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伸手，拥住彦宁楠修长的脖颈，拉下来，侧头吻上了他的唇。

“不要，仙君不要，痛点好……”渊北近乎绝望地在他唇上撕咬，放任背上的痛意放肆蔓延，“痛一点，会让我感觉活着。”

彦宁楠的回应是他始料不及的。

后背腾然离地，彦宁楠手中一用力，和他调换位置，仰颈承应着纷乱落下的急促喘息。

他们浑身湿透，新愈的伤口崩裂，爱意和着鲜血充斥洞窟，彦宁楠还是小心，不愿碰到渊北那三道极深的伤口。

唇齿交缠如同一场疾风暴雨，渊北捉住他的手，扣到了自己的伤口上，极致的痛感袭来，他甘之若饴。

“仙君，你与我欢好，我也会感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