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第一】魂剑（2 / 2）

“——你们如何杀得了我？！”韦复紧跟，啐道，“冥顽不灵。”

但洗霜的剑气比他想象中难缠，银剑变化万千，叫人捉摸不定，韦复火气愈来愈来盛，法相再压彦宁楠三分。

东君，前世断剑之仇，我今日定要讨回！

“师尊！”渊北被焱挡住去路，彦宁楠暗道不好，横过洗霜，热浪席卷而来——

下一刻，炽热的火焰在离他咫尺之距停下，不能再前进半分，洗霜震颤，嗡鸣阵阵，替他抗下了韦复灌入全力的一剑。

无界剑剑气继续施压，洗霜细薄的剑身弯曲到极致，绷成一弯上弦银月，刺目白光在刹那间爆发出惊闪，继而随着渐响的碎裂声寸寸黯淡。

洗霜折剑，彦宁楠来得及心惊一瞬，来不及心惊第二瞬，韦复接连出剑， 他退犹不急，魂剑以刁钻的角度滑过，血珠迸出。

运筹帷幄的人，终归是他，韦复难掩得意。

彦宁楠失剑，便以指代剑，韦复对此很是不屑，道不过是垂死挣扎，正欲再开剑阵时，闻得一声凄厉的龙哮，渊北斩断焱龙一足，召出混沌扰其阵诀，“师尊，接住了——”

渊北掷出好月，黑镜剑于空中滑过一道漂亮的弧度，彦宁楠扬手，稳稳当当地握住了。

韦复等的就是这一瞬，无界剑剑锋调转向直袭渊北，他高声笑道，“再无人像你这般蠢！没了剑，你拿什么同我抗衡？”

“是么，”渊北不慌不忙，盯着韦复手中魂剑，坦然说，“你可以的，我便不可以了么？”

韦复陡然一震，回神后又讥讽道，“就凭你的修为，也想借混沌化剑？痴心妄想！”

“恐怕与修为无关。”渊北将手伸向后背——

“......你做什么？”韦复大惊，眼睁睁地看着渊北从脊椎骨处一点一点地抽出魂剑。

无情剑再世，一如拂帝所说，利可斩万物。

惊天动地的一剑既出，韦复逃无可逃，被势不可挡的剑意荡开三里，他胸口绞痛难忍，俯身，呕出第一口血。

彦宁楠紧握好月。

这是他在人世寻得的第一柄剑。

虽然是从太白岭的千年寒冰中寻得的，可当彦宁楠再次触碰到它时，一股熟悉的、妙不可言的暖意从手心流淌至胸间，盈盈灌满他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寸骨。

他眨眨眼，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世间也不会有这等巧合，但他仍然想尝试。

彦宁楠赤手拢住好月剑锋，用力——

殷红的鲜血下淌，而流经之处，白如高山血，耀似枝头月。

兜兜转转，他的白剑，一直在他身边。

好月......不，从洗霜内里褪去的浓雾久久不愿消散，灵海似有所感，平静的汪洋复苏，迎接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它们灌得过于汹涌，彦宁楠拧眉，但无妨，他即将拿回属于他的记忆，和无边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