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第三】“怎么伤的？”（2 / 2）

周子昂笑道，“恐怕乔姑娘忘了，好些年前乔宗主带着你造访过雁关。” 乔时雨眨眨眼，没有什么印象，不过面前的少年语气认真，应该不会有假。

傍晚天际起了火烧云，承鸢峰门生们御剑而去。陆悦欣慰地看着重归平静的银九天，“终于走了，下次来估计要两月后了。”

乔时雨将山阶上的落石清到一边，“师兄不喜欢他们来。”

“倒也不全是，季师叔喜欢有天赋的弟子，对他门下的学生要求自然也高，课业繁重，他们不过借着银九天的名义出来玩趟而已。”

“哈，不过我挺喜欢他们来的。” 乔时雨说道，“那周子昂不错。”

“嗯？” 陆悦看向乔时雨，“何出此言？”

乔时雨把散落的头发撩到耳后，下巴一昂，“本姑娘喜欢俊的。”

陆悦在旁频频抽凉气，乔时雨不理他，径直往前走。

一月后，彦宁楠出关，心绪清明平定，胸口的闷痛不再，只是还未知在他闭关时为他输送灵流的人到底为谁。彦宁楠想到过纪方，但不会是他，纪方没有必要在为他纾解之后隐藏身份，也有可能是渊北，但他好像也没有理由不现身，而且周身的强防护结界也不是随意就能破得了的，

山中刚降过一场大雨，阶上水渍漫延，倒映出山壁上的葱绿，彦宁楠忽地记挂起了他的琳琅兰，没有直接回银九天，转而踏水行去了蕙园。

他一迈入蕙园，还未见得琳琅兰，先见得了俯身正修枝的少年。

“师尊。” 渊北放下手中的枝叶，“师尊出关比原定早了两日。”

“心神已定，便无需多留。” 彦宁楠看见他的衣袍前摆微湿，“这一月，都是你在照料它们吗？”

“嗯，” 渊北轻轻应道，又伸手理了理兰枝，“因为他们照料得不好。” 他停顿，继而补充道，“师尊闭关，弟子也没有什么能做的，只能替师尊照顾好它们，等师尊回来了，看着也高兴。”

这应该是自从他重生回来以后，渊北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彦宁楠暗自感叹，闭关一月，出关后山中宁静如常，就连他的琳琅兰也跟最初时相差无几，甚至还更茂盛了些，他心中动容，眼尾泛起笑意，渊北挑起长枝，“这一株刚开了花，弟子觉得甚是好看。”

兰花淡粉色的花瓣细长，上头栖了不少水珠，呈着燕燕于飞的姿态。

彦宁楠伸手抚落水珠，视线下移，随后停滞。

他注意到渊北的手心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看上去像是剑伤。伤口已经结疤了很久，浅到几乎和周围的皮肤融合在了一起，似无大碍。可在前世，彦宁楠未曾见过这道疤痕。

渊北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覆过手，偏开了头。

“手心...是怎么伤的？”

话音刚落，渊北的身形几不可察地怔住一瞬，他随即转头看向彦宁楠，眸色深沉。

彦宁楠正不解地盯着他的手背，眉头微颦。

“.....很久之前了，我也不太记得了。” 渊北移开视线，轻飘飘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