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第五】“师尊，弟子赢了”（2 / 2）

渊北离开后不出几日，南海渔民频频失踪的怪事便传进了银九天。

事出频繁定有蹊跷，南海多精怪不假，但不曾作乱，平日里与沿海渔民们井水不犯河水，数十年来相安无事。彦宁楠心下一计较便有了底，正巧陆悦和乔时雨入了剑意之境，彦宁楠也允了他们一道跟来。

南海边界的风浪出奇得大，御剑需格外小心，三人刚落地渔村，就瞧见鱼市外立着一位兜帽僧人，神色顾盼像是在等人。

“三更法师也在这儿查渔民失踪一事吗？” 彦宁楠问道。

隐居在通灵山庄的三更法师出现在了南海鱼市，彦宁楠觉着挺稀奇。

“贫僧并不知晓此事，只是听闻这儿的鲛绡削价了。” 三更法师挂着温和的笑容回答道，“待贫僧的座下弟子回来，彦仙君一行同我们一起去看看么？”

陆悦和乔时雨对视一眼，银九天门生的常服外袍皆为鲛绡所制，价值百余金。在他们的印象里鲛人犹倨傲，是断不会削价而售的。三更法师手捻佛珠，回首向鱼市内张望，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僧并肩小步行来， 陆悦和乔时雨早年拜访通灵山庄时见过他们，听说是从小就跟着三更法师，与他同姓，法名作燃与汀。

小僧中的一位率先开口道：“师父，南边刘氏铺的鲛绡最为价廉。”

“哦？那便去瞧瞧罢。” 三更法师做出请的手势。小辈们走在前头，乔时雨偷偷观察了小僧们良久，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二位小师父，请问你们哪位是宇文汀？今后怕称呼错了冒犯到。” 小僧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着，“耳下有痣的是我弟阿汀。”

待他们来到刘氏铺面时，鲛绡已近售空，三更法师拿过剩余两匹，摊主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百两金？”

摊主称是。

“两匹鲛绡只需一百两金？” 陆悦不可思议地叹道，鲛人数旬制成一匹鲛绡，其价一般在一匹一百六十两左右，好家伙，现在削成对价还要再少几百两。

摊主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唾沫，“呵你们还嫌便宜了是吧，那二百两金，买不买？”

三更法师忙用眼神示意宇文燃，小僧从囊中取出沉甸甸的金子，放在了摊主伸出的手中。摊主双眼凸出，肤色黝黑，看上去永远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的手心粗粝，鱼际处还堆着很厚的老茧。

“刘掌柜，请问您这些鲛绡都是从鲛人处收得的吗？” 彦宁楠问道。

“不然呢？”

“鲛绡一向昂贵，我只是在疑惑他们为何以如此的低价售出。”

摊主原先就很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与你何干。”

陆悦刚想出声，彦宁楠按下他的手背，换了一个问题，“掌柜是否知道近日几十位渔民莫名失踪一事？” 摊主瞄了他们一眼，抱起胳膊闷声道，“嗯。”

“你们看到对面的摊子了吗？昨天清早他们出海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其中的情况我也不是清楚，总之现在是人心惶惶的，但又不得不出海，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出海哪里来的钱养家？” 摊主语气仍旧是冲，但神色稍微缓和了些。

“你们明日出海时，我们方便同行吗？”

摊主不乐意，但到底是怕这事轮到他头上，挣扎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不情不愿的“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