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第七】“屠城，活死人”（2 / 2）

可能是他施术出现了纰漏，死而复生的那对父母发狂屠了一个村，村中的人死去后化作走尸，屠了一座城。

轻云法师赶到时，厮杀仍在继续，乌泱泱的走尸欲破城门，冲天的邪气在城上空聚集。所幸的是他的好友正巧在那时路过此地，发现城中异样后先他一步设立了结界，邪气才未四散而去。好友勉力支撑着跨越一整座城的巨大结界，轻云担忧他的安危，但越聚越多的邪气容不得他再想对策，便径直入城清剿。

因为当初一个错误的抉择，本应渡人的轻云法师杀了整整一座城的人，

还有他在城外苦苦支撑直至灵力枯竭，最后被结界反噬身亡的好友。

贫僧不知道当城中只剩下师祖一人时，他会站在满地尸堆上想什么。”

三更法师口念佛号，众人不语。

“直到灾荒平定后，轻云才离去，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城中的那场混乱的起因不被世人所知，传着传着就传成了轻云法师为了控制住满城的走尸牺牲了自己，功德圆满后便飞升成了上仙。”

乔时雨没有想到最后竟会是这样，她缓了缓，然后问道：“那么三更法师的师父便是轻云法师的弟子吧？”

和尚慢慢地数着手串，脚步不停，“贫僧没有问过，师父或许是轻云唯一的弟子吧，贫僧向来避世而居，出山的次数寥寥无几，也没有什么访客，不曾见过师叔这么一号人物。”

“所以轻云法师离开是因为愧疚吗，他虽酿成了错，但初心却是好的。” 陆悦说道。

“因为一个出自私欲的初心，害死了一城无辜的人，贫僧许是冷血吧，觉得这般实为情无可原。” 三更法师摇摇头，停住了脚步，“贫僧的小山庄不与你们同路，彦仙君，我们就在此别过了？”

“多谢三更法师与应龙相助。” 彦宁楠拱手行礼，三更法师扬扬袖，手串上的佛珠碰撞，脆生生地响着。

回到银九天后，陆悦发现他师尊总是时不时地盯着虚空看，似是有心事的样子。

彦宁楠如常授课，耐心等了几日，他的心事才终于在一个夜晚炸开。

赤鸦随着爆裂声出现，这时彦宁楠刚熄了最后一盏油灯，着实被这火光吓了一跳。赤鸦懂事地替他续上了烛火，在他的手心放下一封信。

澜居内的灯台只亮着一盏，彦宁楠将信拆开，一个小物件率先掉落，他俯身捡起，捏着靠近烛火细看，发现是一枚桂瑶境内独有的风语叶。

金色的小叶子的边缘被烛光染成了半透的橙红色，彦宁楠转动叶子看了许久，轻笑了一下，低头展开被叠成小块的信纸。

渊北的字迹率意颀长，有几处笔画略抖，彦宁楠觉得可能是客栈的桌子不太稳。

眼熟的字体并没有带来更多的宽慰，渊北草草写了他在鸠都处理的乱象，对混沌只字不提，彦宁楠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三日后弟子去往襄城...

彦宁楠的视线停留在这列字和最后的落款上良久，又反复将信从头到尾看了几遍，伸手捻灭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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