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梦第五】“这么厉害了？”（2 / 2）

师尊不同他对剑，渊北就只好找陆悦，如今他灵海将成，剑气愈发势不可挡，陆悦少说也是名列仙门弟子剑榜前十，一开始还能和他打个不分上下，后来就沦至在几十招内落败，渊北怕他一生气就决定不和自己对剑了，稍微收敛了点，又恢复成了不分上下的局面。

陆悦打得委屈，渊北有意没有用他凶煞的剑法，然而好月神出鬼没起来比韦复还要气人，陆悦每次打到最后都想摔剑，无奈彦宁楠嘱咐过，他也就当做是互相切磋，共同长进了。

渊北进步飞速，灵海初成时，他刚好与陆悦对完了那日最后一场剑。

好月在渊北手中兴奋地发出嗡鸣，陆悦有所察觉，重新抽出不言对上黑镜剑，刹那间，流经剑身的灵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丰沛，渊北也感受到了，他闭目，而后不动声色地将剑抽回，收入剑鞘。

“你既成灵海，为何又一脸的闷闷不乐？” 陆悦想不通，渊北的心情方才和他对剑时还是好好的。

“......师兄，你灵海初成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额，” 陆悦歪头回忆了下，“感觉灵力滔滔，天下第一？”

渊北没吭声，脸色有些差，然后抬手抚上了灵海的位置。

“怎么了？” 陆悦见渊北低头不语，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干脆蹲身从下而上地和他对视。渊北偏开了头，陆悦感觉不太对，想伸手去探，渊北立刻退开一步，“没事。”

“真的？”

渊北猛地抬头，冲他开怀一笑，“我只是在想，要是我成了天下第一，师兄你这第一的位置可怎么办哟！”

“哈，就算你成了天下第一，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叫我师兄？”

“说的也是。” 渊北把好月抽出三寸，又按了回去。

彦宁楠于澜居中阅卷至半夜，忽地想起藏或许有用，便披上外袍准备前往，结果意外在门口捡到了抱膝而坐的渊北。

他像只小动物一样缩在门边，大半个身体隐在夜色里，不留意的话还真发现不了他。

彦宁楠之前还在纳闷渊北这孩子最近为什么总做些匪夷所思的事，而且每每看到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今天正好撞上门来，彦宁楠打算一道问问他。

他把渊北拎回澜居，关门。小孩神色恍惚，衣襟稍显不齐，像是在他门前蹲了很久。彦宁楠还没坐下，渊北就先踌躇着开了口，“师尊，灵海是什么样的？”

“嗯？你的灵海不就在那儿吗？”

“我不知。”

不知？彦宁楠心里的疑云愈来愈浓重，不知什么？

“就算有什么事也无妨，手给我吧。” 彦宁楠好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不容拒绝地说道。

面前的人儿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只默默地站着，扮演一根房柱。

彦宁楠伸手，渊北犹豫地摇头退步，于是彦宁楠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直到渊北自己撩起袖子递过手来。

他伸手探去，刚触碰到就被渊北的手腕冰了一下，晚间山中风凉，可也没到冻人的地步，他皱眉，将温热的掌心覆上了渊北露在广袖外的肌肤，犹如星火燎原一般，热意在那一小块皮肤上迅速烧起来，渊北的脉搏腾跳得厉害，彦宁楠没有察觉，继续心无旁骛地传入灵流。

渊北忽然又不想让他探了，挣动着想要抽回手。

“唔？” 彦宁楠的灵流被打断，“别动。” 他始终专注地盯着渊北的手腕，现下渊北一挣，就不由握得更紧了。

“师尊......”

彦宁楠探入了他的灵海，闻言没有动，也没有回撤灵流，情绪掩在眼睫下捉摸不定，渊北鲜少见他师尊有过这般神色，他的手腕被彦宁楠攥得太紧，起初还能承受，后来实在疼了，才又唤了一句师尊。

渊北的声线颤抖，彦宁楠一顿，这才松开些许。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