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楚意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点点头跟着他往食堂走。打好饭坐下刚好又看到了上午那个哭花了妆的女子，楚意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说，同事一场她那么卑微地哀求若是换个人大抵就会心软。

”你觉得我冷漠？“

“没有，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理解。”

沈漾低头扒了一口饭，想了想还是解释说，楚意，我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我应该做的就是让公司维持基本运营保证每一个在职员工的利益尽力在工作和休息之间找一个平衡点，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楚意没说话沈漾就又脱口道，这是她第三次犯这种错误了，她根本无心工作，今天我若是答应了明天就有十几二十个员工做出同样的事儿来，这样对那些兢兢业业的人不公平。

“我是觉得，她当着那么多人哭得那么伤心你起码应该递张纸巾过去。”楚意抬头看他。

沈漾顿了一下，说，我是怕你介意。就算你不介意我也无意关心别人的心情。

正嚼东西的楚意忽然噎了一下，疯狂喝水拍胸口揪颈子皮把卡在喉咙的那口饭送下去之后就一言不发埋头扒饭就像是饿了三天。

上学的时候就连把作业借给别人抄沈漾都会有罪恶感，不知道他是如何变成今天这样各种手段运用起来毫不手软。

回家的时候上了车系上安全带楚意没事儿就回头问，忽然想知道怎么留住公司最有价值的员工？

沈漾不知道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意义是什么，但他还是如实说，鼓励消费，促进买房买车，女性就展示奢侈品，实在不行就带他们深入娱乐场所，只要被贷款套牢基本就开始安心工作了。

说完很久楚意都没接话沈漾就问，你生气了？

“没，就是隐约觉得不舒服。”

“虽说这是事实但能够被钱套牢的人必然也不会过得差，提高生活质量是真的没错。”

楚意苦笑：“是，用尽力气往明知是坑的坑里跳，我忽然不知道你这几句是在安慰我还是想套牢我。”

前方十字路**通灯刚好变成了红色，沈漾踩了刹车回头看他，楚意，你若是问我还能教你怎样去求升职加薪让老板离不开你，该背的锅就背上该做的就做绝打通和客户的关系，到什么程度呢？你不在客户就不愿意接洽就行了，破坏力比创造力重要。当然我也不否定你怀着一颗诚心的努力但不可否认的是大部分抱着岁月静好心态的人都岁月静好了一辈子 。

直到现在楚意才深刻意识到他们是真的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这些话但凡换一个人说楚意都不会介意，因为这些都是事实是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必须懂的潜规则，但沈漾就是不行，他无法接受记忆里那个明媚的少年变成了各种手段烂熟于心的人。

不仅是沈漾，楚意也曾亲眼看着部长从一个主管变成部长，看着原来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如今处事圆滑的小老头，这样的变化不能说是好是坏，只能说是最适合这个状态也最让人无奈。

“楚意。”沈漾喊了一声楚意回头他又微微摇头说没什么，其实他是想说 这些沾一手腥的事儿你都不要碰，我来就好，想了一下又觉得楚意肯定会觉得他有毛病，有些温柔给出去是需要立场的。

徐尘是在家里请自己老板吃饭的，沈漾终于见到了自己下属每次提到必然羞涩脸红的妻。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微微发胖，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恭谨地招呼他坐下之后就跑到厨房忙活去了。

徐尘一边顾着跟沈漾说话一边还想帮自己老婆打下手，忙来忙去的可累坏了。妻子对于他略带孩子气的行为也没表现出任何不高兴，只是催他说快去陪客人。

沈漾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将这一幕深深记载了脑海里。他忽然明白了徐尘刚进公司拒绝加班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永远都不会为了工作放弃生活。

如果有选择的余地他大概也会选择更多地融入生活，等爱人回家的时候穿着围裙迎上去问一句，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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