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啊，原来是这样。”姐姐下意识接了一句将照片放回原处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回头看他，什么？

沈漾不说话，姐姐想了很久然后犹豫着说，是朋友吧，你对他应该是朋友的喜爱，世间也的确很难找到比你们还合拍的人了。

“姐，喜爱有很多种，我知道他是不同的。”

阳台上的植物长势很好，在寒风凛冽的冬日长得越来越茂盛，苍翠欲滴。

姐姐一时语塞，好半晌才哑声道，他就是你这么多年闭口不谈恋爱不谈结婚的理由吗？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这些年我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但即便哪天不喜欢了我肯定也还是喜欢男人的。不要觉得我是缺爱或者缺治疗什么的，那很可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漾收了嘴角嘲讽的笑，说，我一直就是这样，从不为别人的期待而活。很多话还没说，但我希望姐姐不要问了，要是动了胎气别说姐夫了，怕是隔壁二老马上就会冲过来宰了我。

姐姐不说话了，一直看着他沉默。沈漾走进厨房热了一杯牛奶，递给姐姐，说，对不起。最近太压抑了，但刚才所说都是实话。

正僵持的时候忽然有电话打进来，接起来，楚意问他，那个，我做了牛排，要不要过来吃，就当谢谢你把这房子租给我。

那一刻沈漾什么感觉呢？荒唐，觉得这世界太搞笑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理由。就连火山爆发都需要预热但人事不需要。

说是做了牛排但沈漾驱车到的时候楚意也不过刚刚上楼穿上围裙，什么都还没准备。

楚意翻箱倒柜找调料然后在橱柜里发现了很多攒起来的方便面袋子，然后问了一句，有人在这儿住过？

“是我，去年工程开始的时候我住过两周。”

“厨艺那么好还吃方便面？”

“因为懒。”

楚意笑他，别告诉我你是想攒够六个袋子换一袋方便面。

“为什么不行？”

“沈总缺那两块五毛钱吗？”

安静了很久沈漾才接话说，有一次楼下超市的阿姨问我为什么不拿空袋子去换，她在等我 所以我就把袋子攒起来了，只不过后来也没去换，我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个超市干了。

橱柜的方便面袋子一眼看上去不止一个两个保守估计五个左右，住了两周剩五个方便面袋子还有前面没攒下来的，这是整整两周全都吃泡面吗？

楚意心下一动，说，别老是吃泡面啊，那么多助理不想做的时候让他们给你送，不行叫外卖也比吃泡面好。

沈漾不接话只靠在墙边看着他前前后后地忙。楚意虽然长期一个人住但他并不经常做饭，平时要么吃外卖呢要么吃食堂，有时间就出去吃。因为实在是不经常下厨，锅里的油都热到冒泡了才手忙脚乱地把牛排放进去。

沈漾一直靠在旁边看着，不说话，不帮忙，目光是那种事不关己的冷。此前楚意一直以为沈漾厨艺那么好对做饭总应该有点热情的，那天才发现做饭对于沈漾来说只是他掌握的一项技能，与喜欢无关。不仅是对做饭流露出自然的厌弃还有对世界的自然而然的防备。

虽然明知道沈漾这样的变化多多少少都与自己有关系但楚意无论如何让也无法开口问一句“你怎么了”。

牛排煎好端上桌的时候楚意站在沈漾身侧忽然问，要是我结婚，你来吗？楚意低着头，不敢看沈漾的眼睛，许久都得不到回答便接着说，还是要来的吧，你不来就等于我没有朋友，当然，来不来还是看你自己的选择。

他正想着这顿饭肯定吃不好了的时候忽然听到沈漾笑了，他稍稍抬头，望进沈漾眸中。

“你笑什么？”

“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无视我。”沈漾说。明明都决定好了要怎么做却还跑来关心自己不爱的人想要对方也能平安喜乐。他真的是被惯坏了，如果自己是个小怪兽，一定忍不住反手挠他，沈漾忽然想。

楚意拿着叉子的手一抖，不经意划破了沈漾的胳膊，沈漾仍是看着他笑，怎么？不耐烦到想杀了我？

楚意放下刀叉说了一句“我去上个厕所”。

沈漾看着他跑进卫生间，然后拿起桌面上楚意刚刚喝过的那杯水浅浅抿了一口。

如果这就是这段关系的终局，那他将往哪去，能往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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