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想象归想象,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是永恒的话题。
楚意正百无聊赖地想着一回头发现沈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高兴了,脸上挂着霜。
“好冷啊,别在外面瞎转悠了,我们去吃饭吧。”楚意试探着提议。沈漾走在前面,沉默,沉默,沉默。
纵使楚意的神经比碗口还粗如今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一样了。他深刻地意识到沈漾好像生气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提议要出来玩儿的是沈漾,刚刚去买那件衣服也是沈漾自愿的,难不成是因为他没说谢谢?
这......要补一个吗?
两人七拐八拐地从被长街小巷围绕着的岭南民居里绕出来,沈漾一路沉默着走在前面。楚意非常尴尬非常乖顺地跟在后面,反正他们两个在一起待着一直是沈漾付钱,照他沈大总裁的消费水平肯定也不会太差所以去哪都一样。
楚意疯狂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想把心里的尴尬压下去。其实他是真的想不出来哪里得罪了沈漾,又不好意思问,大街上的拉拉扯扯像搞对象似的多容易让人误会。
目的地是一个精致的小楼,小楼用栅栏圈起来,院子里的草坪养的很好,草地上还有不知名的野花。抬头往上望能看到白玉栏杆,露台上放着倒垂的兰花,像是民国意式风情的建筑。
楚意正想着走进去会不会看到一身黑西装白手套的执事以及穿着女仆裙的员工结果走进去就什么幻想都没有了。大厅正中央是一个高台,下面摆满了圆桌。换言之和古代听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陈设和前几天同事生日遇到的那家摆着中世纪罗马皇帝式长桌的酒店有一拼,简而言之我们国民还是非常有想象力的,各种风格混搭根本不在话下。
服务员过来引着他们往里走,然后是点菜倒水,楚意跟前跟后地把服务员的活都抢着干了,做足了狗腿子的姿态但沈漾一点要消气的样子都没有,脑门上贴着大写的尴尬的楚意思考了很久然后自顾自地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从前有一颗糖走在北极,他说,好冷啊,然后他就变成了冰糖。”
笑话讲完沈漾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给面子就算了,楚意是不相信自己的笑话不搞笑的,于是他锲而不舍地说,你知道目击者的官方定义是什么吗?是能用眼神杀人的人。
一秒,两秒,三秒,沈漾盯着他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换做一般人这个时候就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把场面稳住再说但他楚意明显不是一般人,就算气氛已经非常僵了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笑话不搞笑。
“从前有一个面包,他走着走着就饿了,然后就把自己吃了。”
一个不好笑再来一个,三个四个不行就一直继续!
“从前有一个热狗,他走着走着也饿了,然后也把自己吃了。”
楚意说完自己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半天,笑完悲哀地发现自己拍马屁拍到蹄子上了。
服务员刚好来上菜暂时缓解了一下尴尬,楚意低着头一边搅弄碗里的汤一边低声说,谢谢你刚才那件衣服。
沈漾连头都没抬只轻轻“嗯”了一声。就这一个信号楚意就知道多云转晴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开始风卷残云。
沈漾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把自己面前的菜往楚意眼前挪了挪。
沈漾其实并不是一个冷漠疏离的人,相处得久了就能感觉到他藏在沉默背后的用心,像外面树上那些花一样一朵一朵的生动里是无声漾开的柔情蜜意。
下午在游乐园晃了半天,沈漾陪着楚意把摩天轮坐了两遍。追求刺激的楚意一下午吐了两次,沈漾倒是没吐只不过脸色有点苍白。折腾了一下午两个人都没了食欲直接就回了酒店。
楚意趴在床上就倒头睡了,沈漾关了灯坐在自己床上侧身看着躺在他身边安静睡着的男人心中升上来一种莫名的情绪,像难过像悲哀还掺杂着雀跃和势在必得。
他逃了十年,在没有楚意的地方生活了十年。这些年他的事业蒸蒸日上表面上光鲜亮丽人人艳羡。
其实路越走越窄十年努力终于把自己送到了每一步都九死一生的悬崖上,无路可走了。
若是有路可选,他不会爱上楚意。
魂牵梦萦是他,辗转反侧也是他,夜里睡不着把过去楚意对他的一点点好拎出来翻来覆去地想还是他,而近在咫尺的楚意对此一无所知。他本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像大多数失意的人那样硬抗着过完这一生就算了。
可人和蛾子一样,总还是趋光的,就算他的心肝注定要被拿去喂狗也应该由楚意动手,而不是把一颗心留在阴暗诡秘暗无天日的地方让它独自腐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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