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楚意微微颔首致歉说，今天晚了，下次，等我好好收拾过再请您上楼喝茶。

“你就这么讨厌我？还是怕我对你做什么？”沈漾的目光依旧停在前方手却按在了楚意要解安全带的手上。

下次吧，其实这样的话一说出口往往就意味着没了下次，就像说着要常联系的那些人最后都没了联系。十年，沈漾守了楚意十年想了他十年，下一个十年他会在哪，楚意又会在哪。他无法保证接下来的十年双方都不会发生意外，两个人能安稳变成老头儿，甚至无法保证这一秒分别之后两个人明天还能再见。

楚意看着他不说话，沈漾就收回手来捏了捏眉心然后从钱包里取出来一张名片塞到楚意手里，说，这是我电话。

“我有你电话，你毕竟是甲方，这么重要的电话早就背下来了。”

“这是我私人电话。”

楚意低头瞥了一眼，烫金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想必当初印制的时候也没印几张，也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想要这一张小小的卡片。

那个号码好像有点熟悉，他费劲儿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沈漾十年前就是这个电话号，这么多年都没换过。多亏了我国通信行业一直被三大巨头垄断，要是碰上哪个小公司中途倒闭了想不换也不行。

楚意大脑还在犹豫手却坚定地不要抬起来，仿佛那玩意儿烫手。

冻雨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沈漾回头看了看他然后忽然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副驾驶旁边拉开车门压了上去然后趁着某人来不及挣扎的空当吻了上去。

短短两分钟之内情况突变，眼前的场景完全超出了楚意大脑的思考范围，他连一句“不要冲动”这种苍白的抗拒都没说出来就被抵在了座椅上。

沈漾一只手卡在他胸前一只手扶着他的脸。因为空间实在太小又受制于安全带楚意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狭窄逼仄的空间里两个人呼吸交缠。沈漾仿佛不知疲倦，一个吻漫长得让人窒息。楚意在他身下总感觉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想被一双大手按进了游泳池里。

半晌，沈漾放开他，然后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一丝唾液，问，抖什么？

楚意愣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行了，亲也亲了，能放我走了吧。”他泄愤似的想撞开沈漾下车结果身子刚从副驾驶上起来又被人大力按了回去。

“沈总是想在这里用强？”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此时此刻他脸上一定挂着嘲讽，就连声音都忍不住尾调上扬。

他太知道怎样能伤到沈漾让对方停手了。就算明明知道有的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总还是觉得可以放肆，因为他被偏爱，有恃无恐。

沈漾一点点靠在他身上，伏在他颈窝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半晌，轻声问，你会辞职躲开我吗？

那一刻，楚意莫名其妙觉得他冷，由内而外的那种冷，心下一颤于是就放软了语气道，又不是还在读书的孩子，更不是小女生，被亲了一下就觉得天都塌了，就算做了你也还是你我还是我，生活还是生活，没有必要。

几秒之前楚意心里想的还是撞开沈漾宣泄情绪的宏伟大计结果刚坐起来一点就感觉脖子扭了。他非常没有气势且没有尊严地慢吞吞地站起来，捂着脖子正要走头顶忽然哗啦撑开一顶伞。

雨势已经小了，但刚刚他们折腾这一会儿沈漾的裤腿已经湿了个差不多。楚意心里五味杂陈的，然后接过沈漾手里的伞，说，谢谢啊。

沈漾目送他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小路后面，点燃一支烟，结果一口都没抽。他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前额抵在上面沉默了很久，然后一脚油门冲进了雨幕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