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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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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嘴没个把门的,你也不怕把自个儿搭进去!”

“你们懂什么?”白面书生将手中附庸风雅的折扇砸在桌上,脸红气盛,“我这叫险中求富贵,等着吧!不出三日,此人必定折回寻我,待那时,我便是你们羡慕不来之人。”

“嘁……”众人只当他又开始作那青天白日梦,纷纷散去,不愿理睬他。

白面书生负气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砸砸嘴,心道: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到时定教你们掉下狗眼珠子。

你道这白面书生为何如此笃定?原是那日张公子初来顺来茶馆,衣着虽素,相貌也平常。他却眼尖瞧见其腰上别着的玉佩,并蒂莲花交缠,乃江南官员惯常用的权印,再一联想其姓以及近日调来淮州的江浙官员,也就只有那滁阳刺史张敬之了。

而通过这几日或多或少的接触,白面书生也算摸清这张刺史,猜其初来淮州,怕是对淮州秘辛还不熟。此时一机会摆在他眼前,险中得胜也不是不可能!端看这张刺史有没有瞧上他这份善意了!

当然,就算这张敬之不买他帐,也无碍,他还有后手。毕竟,谁能想到,满城皆知一来淮州便声称水土不服,卧床三月的张刺史,竟体态安康的出现在这破茶馆,若传出去,就是欺君大罪!

谅他张敬之也不敢赌,到时还不是乖乖奉上银子,双手呈上他吕方泼天的富贵!思至此,白面书生“唰”的打开折扇轻摇,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此刻,白面书生心心念念的泼天富贵,张敬之,正急匆匆赶回自己暂住的居所。

果不然,他一赶进门,“哗”的一声便是倾盆大雨。

随他一道来淮州赴任的阿树急忙迎上,接过他脱下的外袍,恭恭敬敬递上早已备好的热茶,待其慢慢饮尽,才又递上件干净的袍子。

阿树知晓他不喜人亲近,低眉顺目地站在一旁,等他慢条斯理地抚平袖袍上最后一丝褶皱,方出声,“公子,一大早福王府就遣人递了句话,说是要您下月初一赴福世子的百日宴。”

张敬之闻言一顿,似笑非笑,“谁传的话?福王府管家?”

“不是,就是……”话至嘴边,阿树的脑袋愈低,“赶马车夫。”

霎时,连着屋内摇曳的烛火也黯淡了几分,张敬之袍子下的手早紧紧握作一团,青筋毕露。

半晌,阿树才听见低低的一句“退下”,连忙收好脏污的袍子与一应茶具,躬身退后,将房门轻轻合上。

许久,张敬之方睁开双眼,眼神有些冷,讥讽道:“也不知阁下是哪位?竟跑来张某人陋居做起了梁上君子。”耳边仍未有动静,他微侧身,遮挡住右手,不动声色地探向案几,“倒得教我好好认识一番!”

话毕,其已手快抽出佩剑,转身用力刺向身后,寒光一闪,剑没入横梁三寸有余。

身后无人!

思及此,张敬之暗呼不妙,下一秒,一柄剑已横亘在他的脖子上。在昏暗的屋内,闪烁着森森寒意。

“你是何人!”张敬之按耐下心底的烦躁,冷声道。

来人却将剑撤下,低笑,“想不到张大人倒还有几分胆量。”

张敬之听到剑入鞘的声响,却没回头,依照刚才那番缠斗,怕是他还未动手对方便看穿他的意图,斩断所有的退路。

没命,那可就不好玩了!

因此,他未出声,静待来人下文。

来人也不觉奇怪,似是料到他会有这反应,嘲笑片刻,道:“张大人倒也识时务,既然识时务,那就好办了。”

“张大人得在今晚,去杀一人。”

“本官从不杀人。”张敬之极为坚定。

“张大人年纪尚轻便坐上了滁阳刺史的位置,那可是个肥差!张大人,你的手段……”来人顿了顿,话语渐渐显露出威胁的意味,“不可能一点痕迹也不留吧!”

张敬之心本沉着,听了来人这番话,反倒轻快不少,“你欲如何?”

“我说过,只要张大人去杀一人。”来人重复一遍,不徐不缓。

“阁下光凭这个是威胁不了本官的,毕竟,本官非初涉世事之人。”

“那吕方已猜出张大人的身份,张大人也不杀?”

“就算猜出本官的身份又如何,不过是想捞些银子,给他便是!你休想本官脏了自己的手!”

“张大人倒是信誓旦旦,也不怕待会儿打自个儿的脸。”来人笑声突然诡异惊悚了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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