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许是因自己心底尘封数年的秘密终于摊开,能够一吐为快,福王的语速很快,“那人招供,当年的惠贵人,就是被容妃毒死的。因三皇子梁玥自生下便体弱,被先皇送去崂山,而容妃因生梁玥伤了根本,极难受孕。她怕自己一生与子嗣再无缘,不受皇上待见,便抢了惠贵人刚生下的五皇子也就是你,据为己有。又怕你长大后因生母不与她亲近,便在夺你之前先设计除了惠贵人。而那人,就是容妃派去的下毒之人。”
“所以皇叔的意思是?我其实是惠贵人的儿子?被容妃夺了去?容妃去母留子?”梁晏满脸震惊,似是难以消化这个消息。
“正是,我初听这些时也是这般震惊,但这便是事实,当年废太子会将此人留在身边,就是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将此人推到先皇跟前,揭露容妃的罪行,一举扳倒容妃的势力,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
“既然皇叔早便知道,为何今日才告诉我?”梁晏似是不敢相信,倔强道。
“起初是因为你年纪小,藏不住事,我不敢告诉。后来是因为梁玥登基,逐渐削弱我手中的权力,我自身难保,且早些年你精神不大好,呆傻着,也未敢告诉你。至于选择今日告知,一是看不下梁玥与容妃想将你养废,二便是有感而发!”
“有感而发?”
“今日是你母妃的忌日!”福王似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追忆的神情。
“你同惠……我母妃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梁晏紧攥折扇的手突然松开,跌落在地。
福王眼角余光瞥见那落在地上的折扇,目露伤感,“惠贵人乃两朝太师最小的女儿,倍受宠爱,身姿翩然,文采怡人,当年乃淮州男子心生向往之人。”
福王叹了一口气,似是悔恨道,“她进宫时正值后宫后位悬虚,无数人为那位置争的头破血流,她家世显赫,风姿卓越,又生下了你,本是后位的内定之人……
若我当初大胆些,与皇兄争一争,她便不会死,她……就是我的了!”
福王沉浸在回忆中,半晌,方抬起头,缓缓走向梁晏,见梁晏眼中仍有疑虑,不由苦笑道:“若你不信,我便让那人上来,你看看是否眼熟,又是否真同我所言。”
一会儿,果真被押上来一人,那人过了数年痛苦的生活,虽显老态,仍能看出其是当年在废太子身边得宠的亲信――解庄。
而解庄所言与福王相差无几。
将人遣下后,福王伸出手拍了拍梁晏的肩,直直看着他,眼神有些狂热,“晏儿,这皇位,不该是梁祈的,也不该是梁玥的,它……本该是你的!”
梁晏望向福王的瞳孔一瞬睁大。
……
“我同他讲这些话时,你可观察出些什么?”
梁晏走后,其所坐过的椅子后忽出现一扇小门,福王这句话便是冲小门里问的。
“暂时没有,他表情很正常。”小门里传出一个略低哑、上了些岁数的男声。
“此事真的能激起他争夺皇位的心?”
“一定!当他知道自己离皇位曾经这般近时,他内心的怨悔便会越来越深。我们只需等待,他,一定回来的!”男声极为笃定。
回想梁晏走前虽精神恍惚眼中却满是恨意的模样,福王心下本八分的信也成了十分,他朝小门内的男人大笑道:“这么多年,还是你有办法!”
江昔流身板挺直地站在书房门口,耳朵却悄悄听起屋内的动静,听着脚步声离房门愈来越近,他的脊背挺得愈发直了几分。
房门推开,江昔流目露期待,待看见同梁晏一块出来的还有江炼时,嘴角登时撇下。
得了,江炼都凑王爷跟前了,这次自己又安排不到任务了。
想到这,他恨恨地瞪了江炼一眼。
江炼似是没有察觉到江昔流目中的凶光,依旧与梁晏保持半步之距。
“你此番下滁阳再顺带查一查张敬之这人,本王总觉得此人眼神诡谲,定有问题。”
“是。”江炼面容冷肃,声音短促得应下。
“福王所言,本王是一个字也不信。他这是被皇兄削权削得狗急跳墙呢!”梁晏目光蔑视,嗤笑道。
“依照福王的脑子,是绝对想不出这种计谋的,背后定有人指点,看来得派人盯着福王府,看看到底是谁与福王暗中往来。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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