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波又起（2）（2 / 2）

雪贞的泪水愈发零落了，百转千回地唤着兰玉，好容易收住了抽噎，抬头强笑道：“兰玉，姐姐给你做了衣裳，你给爹送饭的时候穿上，就当把我的心意也带到了，好不好？”

“嗯，”兰玉点头，“我会记得穿的。”

雪贞俯下脖颈，拿手绢按着眼尾，断肠地泣了几声，方才揽着兰玉，徐徐走出了飞檐的阴影。

“也是一家子苦命人了。”柳溯凝望着二人远去，目光湿润了几许。

“什么话？”陶尘翻了个白眼，“父亲和长兄都是罪人，我们能同情罪人么？”

“不，”柳溯垂眼呢喃，“我不信知黎先生会杀妻。”

“谁是你的先生？”陶尘斜着眼角，扫视过柳溯的襟袖，目光缓落向地面的人影，沉吟着勾唇一笑，“当然了，你叫声先生也无妨。可本官断不认什么先生，我只知道他杀了妻。”

“那…”柳溯声线哽滞，眼中蒸起泪红，“你要将他判死吗？”

“怎么，”陶尘笑着回头，“不忍心了？当初谁说杀妻偿命来着？”

柳溯脸颊一热，垂头咬紧了唇。陶尘见状，愈发挪向他面前：“是谁说要正大光明，不要一团和气来着？”

柳溯一个踉跄，险些被石狮绊倒。

“风遥啊，”陶尘抬手，轻拈过他的下巴，“幸好你没有中举当官呢。”

“我…”柳溯蓦地抬眼，又连忙避开他的目光，下颌瑟瑟发颤，灼烧出一片火红。陶尘笑着将他瞥了一眼，挥袖转过身去，步伐轻快地踏过满院的月色，匿在了连绵的回廊之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