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登徒子（2）（1 / 2）

次日陶尘醒时，傅雪贞已走了。住过的厢房早已收拾干净，床帏高高卷起，床铺一览如平川，看不见丝毫皱痕。

陶尘吃过早饭，捧着书站在窗前；柳溯起得稍晚，正对镜整理袍服。两名衙役端着茶壶，行过陶尘的窗畔，垂头窃语道：“登徒子死在女人手上，真是报应！”

“可不是，”另一人暗笑，“谁叫他拈花惹草，奸污节妇啊！”

“你说什么？”陶尘推开窗扇。衙役惊地回头，互相觑了两眼，支吾着开口道：“大人，我们说的是孙省…”

“要不然呢，”陶尘不禁一笑，“还能是说我吗？”

“那当然不是…”衙役讪笑着低头。

陶尘放下书，抬手搭上窗沿，指尖轻敲出嗒嗒的声响，将二人招近了问道：“你们说与我听听，孙省都做了些什么。”

衙役连忙点头：“大人你有所不知，前年傅家村里，闹出过一桩大事…”

“什么事？”

“孙省在元宵夜的时候，趁着女人们出门看灯，一晚上调戏了许多姑娘，还在一条小巷子里…奸污了…”

“不是，”同僚忙打断他，“也不知有没有奸成——傅家人说雪贞姑娘抵死反抗，保住了清白之身；孙省么…”他迟疑着压低了头，声线也沉了少许，“却是四处吹嘘，说他如何…得了那姑娘…”

“孙省被治罪没有？”陶尘皱着眉问。

“没有，”衙役答他，“当时李二闹着要退婚，傅家人怎么也不肯，一口咬定孙省没有得逞，还亲自到县里为他证明清白…”

“荒唐。”陶尘冷笑一声，砰地将拳背砸上窗沿。柳溯闻声抬头，隔着窗纱纸同他对望。

衙役叹了口气：“这姓孙的面皮厚得很，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有脸去傅家门前晃荡，经常被傅进抡着棍棒赶出来，或是被李二一顿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