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监入死（1）（1 / 2）

陶尘踏下石阶，走出屋檐的阴影，朝阳高挂在檐角，视野里照出一片白芒。余光里，一长节斜影缓缓捱近，朝着他晃了晃手：“陶尘，我回来了。”

“风遥，”陶尘恍然抬眼，“这么快。”

柳溯打量着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我想…”陶尘目光一暗，两眉又沉沉皱起，“知黎是真的杀了妻了。”

“为何？”柳溯瞪大了眼。

陶尘叹道：“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听到鸡叫就发疯——婚宴要摆鸡鸭鱼肉，他许是受了刺激，失手砍死了夫人…”

“这…”柳溯眼角泛红，“真是红事变白事了。”

“倒霉啊，”陶尘唇角一抽，泪光闪烁地仰起面孔，深吸了一口冷气，转头朝柳溯轻笑，“不说也罢——孙省的街坊都在哪呢？”

“哦，我让他们到会客厅了。”

“走，问问他们去。”陶尘轻步上前，揽过了柳溯的手臂。

来到会客厅，三位街坊早已静坐多时，各自歪瘫在椅背里，摩挲着扶手上的黄花梨纹。听到推门声响，纷纷站起身来，向陶尘柳溯递出一笑，挪步缩向了同个角落。

“乡亲们莫要见外，只管坐就是了，”陶尘来到木椅前，朝他们欠身作请，“你们若不坐，我也不肯坐了。”

三人连忙应声，虚坐着回了椅面。柳溯走向书架旁，捞起烧沸的茶壶，向瓷盘上摆了五只瓷杯，茶声泠泠地沏了半满。

“柳公子，我们怎么敢让你递茶啊？”包着角巾的少年起身笑道。

“既然这么客气，”陶尘拈过一只瓷杯，朝少年挑了挑唇，“那就自己来拿好了——柳溯歇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