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监入死（2）（2 / 2）

“你怎么不说了，”陶尘轻笑一声，侧着头朝他眨眼，“你是不是听人说过，我也整日眠花宿柳，浪迹青楼？”

“哪有…”少年支吾着往后挪了少许。

“你怕什么？”陶尘笑道，“我眠花宿柳没错，可从不花公家的钱——有什么怕你们知道的？”

柳溯目光一怔，险些喷出茶来；对面的三人连连点头，纷纷拿茶盖遮严了嘴角。

陶尘拂袖起身，掸了掸衣上的细纹：“时候不早了，多谢三位能够前来。”

“哪里话，”农户匆忙站起，桌角茶壶被带得哐然一响，“大人肯找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别客套了，”陶尘笑着按他的肩，“一路辛苦，记得去户房拿些车钱。”

“大人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农夫打着揖向外走，蓦地被门槛绊了一跤，连忙促跳着稳住步伐，回头朝陶尘递笑远去了。

柳溯退回门后，躬腰收拾残台，指缝间杯盘交错，碰撞出冷脆的清响。

“这群平头百姓，最不愿到县府来的。能推则推，生怕会吃了无头官司。”

“有什么好怕的，”陶尘踱回柳溯身旁，背着手挺直了腰，“我像是个糊涂判官么？”

“不像？”柳溯朝他侧头，一绺发刚好滑到唇角，“傅进还关在牢里呢。”

“我正要放他出监，”陶尘轻咳一声，收敛了眼角的倦态，“孙省离村那日，正是李二身亡之时；离村前又借剪刀裁剪绿布——大抵是为了缠上绿腰带，杀死李二嫁祸傅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