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毒妇（2）（1 / 2）

金五娘咬牙撑地，扶着身后的木桩，一节节攀援而起，挺直了战栗的膝窝。

“走吧。”陶尘令道。

金氏提起衣摆，一步一顿地挪动脚尖，仿佛踩着几尺长的高跷，跷面上铺着针林火海。

牢房的地面颇不平整，掺杂着大大小小的砾石，棱角在火下闪着锋芒，一颗颗碾进了弯曲的五趾。

五娘走出刑房时，已经是双腿扭弯、骨节隐响，踩过的石子路上，映出了斑驳的沉暗血点。

她在门畔停了下来，扶着木栅栏，黑发倾覆在面前，脸孔如白纸失色。

陶尘跨步上前，一把拨开她扶门的手：“我不许你停，便不许停。”

金五娘一阵踉跄，唇角抽搐着下撇，躬腰揪起衣摆，两腿僵直地向前挪去。

路上的石子愈发尖了，夹杂着碎骨的低响，一条血路直通向高远的石梯，被壁烛照出点点黑光。

走到石阶前时，脚底遍是破碎的水泡，石砾硌着旧皮新肉，嵌进了黏滞的脓血。

金五娘停在阶前，脖颈沉沉地低垂，头颅重若千斤，肩膀隐隐耸动。

柳溯皱眉：“若是个男人赤脚走出这里，哪里是什么难事？”

陶尘撇了撇嘴，朝衙役递眼道：“她走不动了，你们帮帮她。”

衙役得令，三两步赶至她身后，架住五娘的肩，重手压上了满阶的砾石。

“放手啊！”金五娘声线猛颤，如踩上一盆辣火，“我不走了，就把我关在牢里好了！”

“为什么要把你关在牢里？”陶尘踱步至她的身畔，“你说你没有给傅进下毒，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啊。”

“可我杀了孙省…”金五娘抛泪洒阶，唇与眼几近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