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毒妇（3）（1 / 2）

月上二更，庭院里虫鸣起落。柳溯把着笔坐在窗前，侧耳记陶尘的话语。

“凶犯金氏，已害一命；毒杀未遂，供认不讳，”陶尘沉吟着踱步，“择于七月六日，村东菜市处斩。”

“斩…”柳溯手腕一震，洇开了一团浓墨，“陶尘，你对你的旧情人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什么旧情人，”陶尘垂眼瞥他，“你真以为我喜欢她？”

“不是么？”柳溯眼波晶亮地抬头。

陶尘轻轻勾唇：“我在青楼里有那么多相好，她还排不上号呢。”

柳溯眉头一颤，视野顿暗了几分。

“继续写，我还没说完呢。”陶尘拍他的头。

柳溯蘸了把墨，握笔的指尖些许颤抖。

陶尘仰头望窗外的月色，轻声吟道：“食言郎偏走食人路，薄命女恰逢薄情人，怎能不相思意淬就相思剑，银簪誓翻作银簪血。然——人生于世，命比金玉，情似浮萍。情债命偿，实属荒唐。”

柳溯飞快地走笔，纸上沙沙碎响；陶尘侧头瞟了他一眼，忽然间俯身捏住了他执笔的手。

柳溯呼吸一滞，错愕地抬起头来，险些撞上陶尘的脸；陶尘垂头压向他耳畔，发梢蹭着脸侧，热得发痒：“你‘情’字写错了，要我教你写吗？”

“没有写错，连笔罢了。”柳溯握紧手心，指腹突突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