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手接白刃（2）（2 / 2）

柳溯连忙答应，望郎中走远了，徐徐抽出腕来。涨着红丝的手腕上，刻进了深凹的一排牙印。

“怎么样？”陶尘忙捧过他的手臂，呵了一口热气。

“没事，”柳溯比了个极轻的笑，气息轻得似一片羽绒，“我习惯了。我娘以前总是用藤条抽我的手；若嫌不解恨，便用牙咬。”

“恨？”陶尘皱紧双眉，眼窝也压深了少许，“她凭什么恨你？”

“恨铁不成钢吧，”柳溯垂望着伤口轻笑，“她恨不能将我打死；今天那刀子差点便划在脖子上了；或许我不该拿手挡的，死了便好。”

“别说些赌气的话，”陶尘望他起身，目光如热火，追随着身影转动，“我若当真了，会日夜盯着你不放的。”

柳溯眼帘一颤，视野挂上了晶莹的光；缓缓回过头来，只见陶尘朝他挤眼，唇角泛着抹若有若无的笑。

这一整日，柳溯都呆在陶尘房里，帮他拆布换药、执笔文书。天色渐暗，陶尘解下长袍，柳溯替他擦拭身子。陶尘回头，见他拿手背挡着眼睛；便笑着掬起一捧水，朝他的胸前泼去：“有什么好挡的？以前冬天不经常这样么？”

柳溯微微一怔，衣衫被哗然淋透；连忙皱着眉拍断水花，脸颊涨得通红：“以前？你我还没割席而卧呢。”

陶尘一怔，笑容卡在了唇角。

柳溯仰起头来，兜住眼底的光，唇峰愈颤愈软，忽然间甩头转身。

“欸，”陶尘忙牵住他的衣摆，“别回去了，就在这里睡吧。”

他指尖微微涨红，指了指身后的床榻：“现在这块席子…是完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