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宿命（3）（2 / 2）

“那个姓林的昏官，”傅雪贞滚落两行热泪，晕开了面上的厚粉，“我不能借人的手杀他，也要借鬼魂索他的命！”

陶尘回头，轻叹着笑道：“你这话说的，是承认你借人之手杀过人了？”

“大人又不是傻子，”雪贞切齿冷笑，“还用我来承认么？”

说罢，三两步下了床，来到梳妆台前，蘸水抹开了脸上的妆。白净的肌肤上霎时如染铺遭劫，油彩满地。傅雪贞甩下面巾，昂头道：“行了，方才扔下来的人偶你也都看到了，那便是我认的罪。”

“认罪？”

“所有罪都在我，不关金五娘事。”雪贞咬着牙勾起唇来，锁骨上积满纵横的泪，“那些人都是我要她杀的！”

“是么？”陶尘挑眉，“你只让她杀你父兄，没让她杀孙省吧？”

雪贞猛地转身：“谁告诉你的？”

“你听懂了那首曲子？”她垂眼沉吟片刻，蓦然拍案，爆出一声脆响：“兰玉告诉你那首曲子能藏字？是兰玉是不是！”

陶尘低笑一声，转头别开了目光。

“他死了吗？”雪贞两眼通红，仿佛要喷出噬人的火，“没死？”

“傅雪贞，”陶尘冷笑道，“你兄弟以真心待你，你偏要置他于死地！你长的是人心吗？”

“人心？”傅氏微怔片刻，忽然间唇角一抽，掐住心口，狂笑得躬低了腰，“我被谁当成过人？为什么要长人心呢！”

她猛地扯落额头孝布，狠力踩死在脚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