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归去（1）（1 / 2）

“你都认了是么？”陶尘抬起眼帘，瞥向她镜中的倒影。

“不错。”傅雪贞微微侧头，拨弄鬓旁的银钗。

“你家也不是很穷嘛，还戴得起这样的簪子。”陶尘倚在门畔，朝她扬了扬下巴。

“大人倒很识货。”雪贞轻笑着取下银钗，拈在指尖、横在眼底打量，银光净如白雪，倒映着窗畔日影，铺亮了她的脸颊。

“可惜…它不是我的，”雪贞嗤笑一声，将银钗置回桌上，“这是李家给的彩礼——他们想让我风风光光出嫁，给街坊乡亲们看。”

“你本该风风光光出嫁，”陶尘皱着眉头朝她眨眼，“可你把一切都毁了。”

“是啊…“傅雪贞沉吟片刻，放出极轻的一声叹息，不知像吹动羽毛的轻风，还是像风中飘转的羽毛。过了许久，她低着头扬起唇角，积压的泪珠如檐角的积雨：“大人，你便让我再梳妆片刻，风风光光地上路罢。”

陶尘犹疑着转头，望向柳溯的目光，只见他咬着下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好，”陶尘回头道，“我们在外面等着，你梳洗好了便出来。”

说罢，顺手牵上门扇，隔断了雪贞的脸孔。

陶尘来到窗畔，欠身卷起竹帘，阳光洒进久闭的房间，照透了一片乱舞的飞尘。

陶尘以手掩鼻，轻咳了两声，转身险些与柳溯撞个满怀，只见他拇指相扣，步伐局促地退向一旁。

“你怎么了，”陶尘垂下微热的手腕，“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柳溯别开脸去，脖颈迎着日光，隐隐现出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