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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话别(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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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县衙,天色已泛黄了,凉风萧萧地穿过作响的丛竹,带着露气侵入薄衫。陶尘走至门畔,弯腰拾起一片竹叶,放在掌心里,辗转端详了片刻,只见黑硬的叶脉上布着黄斑,似乎已腐朽多时,于是轻笑一声,将落叶收入袖中。

柳溯不动声色地上前,喃喃自语道:“秋风已起,看来是当思莼鲈了。”

陶尘讶然回头:“你也会寻章摘句?”又眼中漾笑地拍上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向来不读诗书,不解风情呢。”

“你我师出同门,”柳溯目光瞟地,局促地扬起唇角,“你腹有诗书,我又怎么会胸无点墨呢?”

“是么?”陶尘牵起他的手背,坏笑着揉搓了片刻,“那么我举止放浪,你也绝非正人君子了?”

“什么啊。”柳溯咳嗽一声,猛地将他的手拍下。陶尘一阵哎哟,将手背朝他凑去:“你好狠啊,都拍红了。”

“够了,”柳溯皱着眉头,拉正他的身子,低声道,“有人来了。”

陶尘转过头去,只见是一名衙役。目光相对,衙役加快了脚步:“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有急事?”

衙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方红笺:“太守大人派人送来请帖,说明日要大摆酒宴。”

“太守?”陶尘接过请柬,眉头不自觉蹙紧。

衙役见状,也茫然地屏住了声。

柳溯轻扯他的衣袖:“有酒喝了,你不高兴?”

陶尘抬起眼来,余光瞟到身旁的衙役,连忙收敛愁容,掬起一笑:“太守大人整日宴请我们,真破费,我于心不忍。”

衙役释然笑道:“大人不必忧心,太守大人是因为家中有喜事,所以才心情大好,摆酒设宴的。”

“喜事?”陶尘愈发愕然,“是什么喜事?”

“太守夫人今日产下一子,”衙役走近几步,压低了话音,“他本以为夫人无故早产,凶多吉少;怎知到头来逢凶化吉,生下白白胖胖的一个小子,所以太守格外高兴,说要大摆宴席,款待宾客…”

“几时出生的?”

“听说是午时。”

陶尘与柳溯对视一眼,徐徐捏皱了手中红笺。

“大人,”衙役打量他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怎么了吗?”

“呃,”陶尘连忙笑道,“无事——对了,那姓傅的一家人现在可还好吗?”

“好着呢,”衙役垂头,“属下已将他们从狱中接出,挪至厢房,二人身体康健,准备明日启程返乡。”

“嗯,”陶尘背过身去,挽住柳溯的手,“你同我去向他们话别,给个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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