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最后一面（2）（2 / 2）

陶尘眉头紧皱，五指握出暗响；终于甩出一声冷笑，拂袖道：“大胆命犯，竟敢让本官替你做假，诓烈妇抛头露面！本官斩你，乃是职责所在；你杀人之实确凿，鸣冤也好，沉寂也罢，死期只有早晚之分！”

“你…”五娘两眼血丝，牙关切切咬紧，“陶尘，你当日为我取名、作歌，对我无所不言，说我是知音，你不会不记得罢？”

“烦请金姑娘，不要再难为我这个知音了。”

陶尘回过头来，朝着她深深一拜，随后拂袖转身，阔步走出了牢门。

翌日清早，阳光穿透镂花窗，烘暖地洒在艾香枕上。柳溯揉开睡眼，瞥见身侧静坐的人影，定睛看去，原来是陶尘裹着披风，斜倚在床帏上。

“你怎么了？”柳溯支撑着坐起，偏过他的脸颊，只见他眼下一片乌紫，凝望着朝阳出神，“昨晚没睡吗？”

“县衙里的公务，我已经处理完了，”陶尘握住他的手，塞进残留着体温的被里，“只剩下一样，应该可以顺利。”

“是什么？”

“监斩，”陶尘轻叹一声，恍惚地抬起手来，阳光透过指缝，照落他的眼瞳，“希望今日午时，阳光也如此明媚。”

“自然会的，”柳溯搭上他的肩膀，“她是罪有应得，如今伏法，顺应天意。”

“但愿吧，”陶尘皱着眉回头，握住肩上的手，“风遥，你向来不忌惮鬼神的，是么？”

“有什么好忌惮的，”柳溯轻笑，“我又没做过亏心事。”

“那你如果愿意，”陶尘指尖发凉，搓热了他的手背，“就帮我一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