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另一条人命（2）（2 / 2）

“当然知道，”傅进青筋暴起，“我若真杀了人，情愿下阿鼻地狱！”

陶尘笑说：“下地狱也算解脱了。县衙后边的狼头狱可比那阎罗殿阴惨得多呢！”

“大人，你，”傅进两眼泛虚，额角截截发白，“难道要冤枉好人，捉我入狱？”

“我哪管得了你好人坏人，”陶尘挑眉冷笑，“再不招认，只能上大刑。站笼、脑箍、老虎凳，你扛得了多久？”

傅进面色煞白。雪贞泣不成声：“哥哥，你便认了吧！”

“不行！”傅进咬牙道，“事关傅家的名声，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能认！”

“还名声呢！”李管家冷笑，“老爹把老娘都杀了，这事情早传遍十里八乡了！”

“你住口！”傅进嘶喊，“我爹是个读书人，最没有脾气的，怎么可能杀妻？我娘骂他，他都忍着…”

话未说完，忽然声线一抖，直直坠下来滚泪。

傅雪贞止了抽噎，锁骨上积着亮痕，脸颊咸渍阑干，双眼似戈壁的泉，幽深无底，堆着风沙，映着无星的月。

静默间，衙役进门来报：“陶大人，村里人说，孙省前天就离了凉县，上炎城做生意去了。”

“这样…”陶尘敛低了眉，沉吟着起身抬手，“先把傅进押下去。暂不动刑。”

醒木响罢，锣鼓四击退堂，法杖雨点般顿地，恍若山崩海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