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沙(1 / 1)
脚下落空后,陈凭风眼前一黑,顺着冰凉光润的疑似陡峭滑道迅速滑下,风声从耳边掠过;一片黑暗中,似乎是转了好几个大弯,被最后平缓的坡度远远推入一个坑内,凭着触觉,里面填满了的,似乎是细沙。
从光亮处一下坠入昏暗,全不见物,到视柱细胞渐渐反应过来,陈凭风环视整个暗淡空间,有了大致轮廓。这个房间,比初始的那间开阔了许多,仰望高远的天花,螺旋滑梯的顶端,原先的入口已封闭。
果然,这是一系列连锁的谜题。陈凭风心道,为何是我?从沙坑中爬起,踏出,抖落衣袍上的星点沙粒,她没有停止思考。检查过房间的每一处,包括滑梯背面,仍是空无一物。墙面材料,同第一间一样,光线也是控制好的,整面散发的微弱暗光。
那么只有沙坑。陈凭风她,连游泳都偷懒,不愿闭气,最喜仰头潇洒漂在水面上,现在叫自己游沙,不禁皱了皱眉头。大大吸了口气,开始扎入沙堆摸索。这沙,似乎也非自然意义上的石沙,轻盈的质量,让人不禁怀疑又是某种特殊材料。
眼前又是一片绝对黑暗,坑底比想象中深,还没到,还没到。在将要透不过这口气的瞬间,陈凭风脑中黑白杂花直冒,像台信号很差的老电视机,忽然晃过一个身影,半秒后又回到杂花屏。喉中瞬间满溢上来的无从追溯的哽咽感,往上蔓延到泪腺的隐隐酸涩,心脏无端一抽。她猛地抬起头,挣扎出沙面,深吸空气。
怎么回事?不过想必,这就是关键了。就在沙中,而且,既然环境这么暗,说明一个问题:答案或许不是要用眼睛看到的。陈凭风定了定神,默默鼓励自己道:情绪别乱,往前探索,才可能有解答。
在沙中闭气数次,摸索数次,抵御着那种脑中因缺氧,而投影在眼底的杂乱幻象,她摸到了坑底正中,有一虚空。她用力将双手去拨开这虚空,却感到周身的沙随着虚空的扩大,不断的流向下方,直至将自己冲至新的远处.......脑中忽然一片空白……
“静良!静良!”
“静良!我在哪?”
再睁开眼前,陈凭风竟然在意识模糊中唤起这个名字。静良是谁?为什么呼唤起来感到如此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仿佛已挂在嘴边千万遍;为什么耳中听起来又如此生疏,以致全无印象?
她微微抬起还有些眩晕的头,发现自己已在一间陌生房间的墙边,一样的徒有四壁白墙。室内四角亮着几盏仿古式的落地灯,半明半暗间暖黄灯火跳动,身后地面平滑,还残留着大堆洁白细沙。
她缓缓坐起,有些脱力地背靠在那面墙上。事已至此,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沙,沙代表了什么?时间?汉服代表了什么?过去?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是我编写游戏走火入魔了吗?陈凭风拍着自己的额头,轻喘着气。额头有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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