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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告诉我？”贺梵质问。

善言忙道：“我想告诉你的, 就是还没找到机会。”

贺梵想想从商场到这里, 两人确实没什么能够单独说话的机会。他努力控制住情绪, 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善言目光躲闪：“……”

“同样的话不要非得让我问两遍行不行？”贺梵心情正差，自然也没什么耐心。

“她说, 你有那种病, 说你几个前女友都是因为这个病跟你分手的, 叫我不要因为这个跟你分手, 说她已经在国外找到很好的医生，一定能帮你治好的。”善言想到贺梵那个妈妈还是觉得挺奇怪的, 哪有突然跑过来跟儿子的女朋友说这些的？换做寻常妈妈, 恐怕隐瞒都来不及吧？好在他是假的, 要是真的，还不真得跟贺梵分手啊？

贺梵皱眉：“什么病？”

善言有点郁闷, 你自己什么病自己不清楚吗？非得要我说出来？说出来倒也没事, 可是我现在不是个“女人”吗？女人可以直接说吗？要不要先矜持一下？

贺梵看他别扭的样子, 再想起他在商场里用手机查的东西，表情顿时有点开裂：“勃-起功能障碍？”就是俗称阳痿的那个病。

善言飞快地觑他一眼，点了点头。

贺梵伸手扶额，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 盯着善言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 我不会跟你分手的。”善言小声道。

“也就是说, 你承认了她的说法？”

“我……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且我觉得一个妈妈也不会用这种事情来开儿子的玩笑吧。”善言说。

“那你就没想过, 万一她只是在试探你, 你这样的表现等于告诉她我们并没有上过床，只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而已？”善言这么容易就在阮馨梦面前露了馅，贺梵简直要气疯了。

善言一脸懵：“试探？她为什么要这样来试探我呢？”

这问题贺梵没法回答。他暴躁地在原地徘徊几步，还是觉得善言愚不可及，停下来道：“我给你定的工作准则第一条背给我听。”

善言老老实实地背道：“工作准则第一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被雇佣人都要以维护雇佣人的名声与利益为第一要务。”

“既然你记得，为什么不遵守？”贺梵怒问。

“你妈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当时就想，如果你真的有这种病，我还非得说你没有，不是更露馅吗？”善言解释道。

“所以你心里也觉得我有这种病是不是？”

贺梵态度强横，让善言也有些生气了，这些事情又不是他搞出来的，是他那个莫名其妙的妈搞出来的，干嘛冲他发火？

“你一个堂堂大公司的总裁，长得好看身材也不差，身边却没有女朋友，还要花钱雇个人来假装女朋友，本来已经够奇怪的了。你妈再这么说，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吗？而且你的微信名，不就是这个病的英文缩写吗？”善言觉得自己根本问心无愧。

贺梵看着他。

这院子里光线本来就不怎么明亮，月光再被乌云一遮，就显得贺梵这张俊脸更阴沉了。

善言刚完之后又有点怂起来，想着这个病也能算作男人最深的痛了，他这么大喇喇地说贺梵，让他连一点否认的余地都没有，他肯定特别生气。要不要说点软话安慰他一下？可是该说些什么呢？

他这边正纠结着呢，贺梵突然说：“你口红花了。”

“啊？”这话题一下子岔得太远，善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从随身携带的手拿包里拿出卸妆湿巾来擦嘴。他刚才也没吃什么东西，吃的时候还特别小心，结果口红还是花了吗？

用卸妆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掉嘴上的口红后，善言刚想拿出口红来补上，手腕突然被贺梵抓住，人也被他大力地推到走廊的墙上，撞得他肩胛骨生疼生疼的。